他有位师兄正在府城呢。
只不过离这边比较远,刚才添寿已经去请了。
既然评判都找好了,秦贞也就不逼逼了,反而仔细画了起来。
王福礼想帮他磨墨,秦贞摆摆手道:“我自己来。”
他习惯一边磨墨,一边构思,墨的浓度也能自己调节。
为了不打扰他发挥,大家都退到了边角里,有的甚至已经悄悄退了出去。
秦贞要画的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幅景。
初夏的夕阳与荷塘,行色各异的路人,晚风中摇曳的风光,总让人心神宁静,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好。
所以,除了墨色之外,他还调了几缕橙色的霞光与幽蓝的天空。
秦贞调好色,提笔就画了起来,纸张有限,时间有限,他画的极其简单,大片的颜色几乎都是晕染。
到了最后,再勾简单勾勒几笔。
待他按上自己用木头雕的印章时,余大爷和赵大公子刚好进门。
余大爷跑得气喘吁吁,抹了把额上的汗,道:“开始了吗?开始了吗?”
说着就往秦贞跟前凑。
秦贞用力一按,缓缓收起印章。
余大爷咦了一声,“你这是画完了?”
这速度着实是太暴风式了吧!
听闻他画完了,连公子猛地抬头,就瞧见秦贞此刻正在将周边的一圈给揭下来,露出中间圆圆的一幅画。
刚才他也瞄过几眼,乱七八糟的画法他没看懂。
完全跟跳大神似的,到了此刻,他把周围多余的东西一撕开,顿时让人禁不住吸了口气。
连公子不得不承认,秦贞这幅画有点儿好看。
哼——
然而,他目光落到秦贞旁边的小老头时,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轻呼道:“三……师师伯?”
余大爷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画上,根本没听连公子那细若蚊吟的声音,拿着画左瞧瞧右看看,奇怪道:“这景怎么瞧着在哪见过?”
秦贞道:“刚才路过福山湖时,看了几眼,觉得好看,就临时画了下来。”
他画的是远景,许多东西也就是个大概,说是荷塘,其实也就是夕阳下的一片,偶尔能瞧见摇曳的花苞。
路边的行人也是了了几笔。
唯有水天一色的光景让人有恍惚又真实的感觉。
余大爷恍然道:“怪不得呢,这画得比那景好看……”
秦贞:“……”
唤了余大爷一次的连公子幽幽道:“三师伯,你来不是夸他的,是当评判的!”
余大爷一听这声音,觉得有点耳熟,抬头一瞧,这张脸更熟悉了。
可一时又叫不名字,憋了一会道:“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