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区大门开了,舅妈笑着走进来,“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苏木高兴地帮忙打广告:“特别好吃,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林母惊讶地看着弟弟一家人:“你们怎么来了?”
舅舅瞥见芬妮,笑着开口:“手续办好没有啊?没办的话给我吧,我去办。”
芬妮呆立当场,还是舅妈伸手推了把,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舅舅一块儿下楼去了。
舅妈拉着大姑子走到旁边,压低了声音道:“我跟鹏鹏爸爸吃过中午饭才晓得桂芬嫂嫂就让芬妮一个人来接根生哥哥。”
这段日子,家里头事情多,忙得脚后跟打屁。股,他们也没顾上多问,还以为根生得下个礼拜才出院。
今天一大早,得了空的舅舅带着鹏鹏去外头大沟里淌螺蛳。结果收获不错,除了一桶螺蛳蚬子以外,还有好几条巴掌大的小鲫鱼。
外婆烧了鱼汤,惦记着没奶喂孩子的桂芬婶婶。舅妈就端了一碗去隔壁,这才晓得根生叔叔今儿出院。
舅妈随口问起住院花了多少钱,桂芬嫂嫂却避而不谈,只说春妮会拿钱出来。
这话一出来,舅妈就感觉不妙。都是隔墙的邻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根生家的情况。
春妮晚上十点下班回家还捞不到觉睡,被小弟弟吵得来敲郑家的门。她不行了,她再不睡觉就要死了。
“前两天,春妮还跟服装厂的人打了一架。有人嘴上开茅坑,说她弟弟其实是她私养的。日本鬼子到厂里头拿货,看上春妮,白玩了她。结果她大了肚子,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连原先订的货都不肯收了。”
林母听得目瞪口呆,气愤不已:“缺德冒烟的,讲这种龌龊话怎么不嘴上生疮烂掉啊。”
“女人堆是非窝,扎在一起怪话连天。”舅妈无奈,“鹏鹏爸爸一听,这样不行啊。就让芬妮一个人来接根生,这不是为难小孩么。我们就赶紧上来了。唉,姐姐,你说这算什么事啊。”
一地鸡毛,说出口都觉得牙齿不得劲。
林母拍拍弟媳妇的手,冲她微微摇头。
走廊那头,签完字的根生已经出了医生办公室,摇摇晃晃地朝病房去。看到舅妈,他还笑着打招呼:“哎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鹏鹏爸爸呢。”
舅妈想要刺他两句,被大姑姐拉着,又怕在这里吵起来没脸,只能皮笑肉不笑:“大哥出院,我跟鹏鹏爸爸能不过来接吗。鹏鹏爸爸办出院手续去了。谁让你添了小儿子,家里顾不上呢。”
林父在边上打圆场,笑着招呼舅妈:“来来来,舅母还没吃过我们蕊蕊包的蒸饺吧,赶紧尝尝。根生,你也快点儿吃吧。不然饺子冷了糊了,白费了我们蕊蕊的心。”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回病房,起码有个坐着吃饺子的地方。
林蕊不耐烦应对根生叔叔,直接拉着苏木又绕到孙泽床前。
蒸饺被干光了也就算了,她总不能买一送一,还白饶个饭盒吧。
她喊了声人算是打招呼,伸手撩起床帘子。
待看到床边空空如也,林蕊顿时疑惑地抬起头,询问孤家寡人:“哟,我新嫂嫂走了啊?您老人家该不会还有下一位嫂嫂等着我吧?”
霍,这时间可千万得错的够开,不然病房就要变战场了。她看热闹不嫌戏台高,可她得考虑孙教授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呸!你这小丫头怎么讲话呢。就不能想着我点儿好。”孙泽笑骂着,拍拍从枕头下拿出两本书,“算了,本来想给你的,这回不给了。”
林蕊上辈子就是个土霸王,哪里怕他。她眼睛瞟过去,直接朝苏木努下嘴巴。
苏木心领神会,迅速利用身材瘦小动作灵活的优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孙泽的胳膊:“蕊蕊,上!”
林蕊眼明手快配合默契,麻利地抢过了脚断了的人手中的书。
气得孙泽破口大骂:“土匪啊,还一来就是俩。你俩刚好凑成雌雄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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