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改天问问小婶。”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跑回去拿笔记本的白聪回来了,扶住张静静,一边催着白睿快点走,他老婆孩子冻坏了算谁的。
白睿给唐清送去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跟过去,他们两个没有钥匙,还要靠他开门。
目送三人离开之后,唐清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在乎白睿,如果刚才的女的真跟白睿有什么特殊关系的话,她大概会伤心吧。
不过现在看来白睿不是那样的人,唐清带着自己的小瓢,去文化中心给小牡丹浇水,这株牡丹幼苗种下去半年了,目前长势良好,估计明年就会开花吧,也不知道这花什么样。
当初就是看到了这个种子,听人说有的牡丹是药牡丹,开出来的花不好看,很多商家都用药牡丹种子或者花苗冒充观赏牡丹挣钱。
她这个就是从一堆种子里扒拉出来的,估计药牡丹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回去之后,董衣也写到,说她今天看到白睿陪着一个怀孕的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还要唐清解释,说那是他堂姐,过来生孩子的,他们这里医疗条件相对好些。
“你心里有数就行。”她就担心是不是被白睿给骗了。
自从老房改造完成之后,董衣每天都很忙,两边跑,尤其是老房一切都是刚开始,更离不开人,她几乎每天都要去那里收拾。
唐树服刑已经有三个月了,再有九个月服刑就结束了,她要在这之前,把老房彻底收拾好,至少要能供应上他们全家吃喝,不能再继续蹭吃蹭喝。
……
随着“轰隆”的一声,接下来就是一阵喧哗“煤窑塌啦!快来人呐!”
尽管他们已经严格按照安全标准来进行实施,可是现在的地面跟之前不一样,压力也不一样,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下面有人吗?有多少人?”现在这个时间点是交接时间,如果幸运的话,下面也许正好没人。
但是他们的运气并不怎么好,这个人告诉负责人,下面还有最后一队,一共十个人。
“那还愣着跟什么,赶紧救人啊!”
这是防空洞采矿以来第一次矿难,各方面救援显得非常生疏。
黑暗的矿洞底下,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十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在煤窑坍塌的一瞬间,他们正好路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原本是用来避让的小平台,这时候正好救了他们几个的命。
“老唐,谢了,刚才要不是你拉我一把,说不定我就交代在这了。”站在在外面的一个男人艰难的说着感谢的话。
坍塌的时候他吓的愣神了,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导致他落在最后,差点直接被压在下面。
“随手的事,不用谢。”唐树闭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的矿洞里到处,只要有空隙,就全都是煤灰,张开嘴没一会儿,嘴巴就干干的。
可是不张嘴也没办法,本来矿洞里就靠外界输送氧气过活,坍塌之后,氧气也没办法继续供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可能的呼吸。
“要感谢出去感谢,这会儿都别说话,保存体力,减少呼吸,这样我们才能等来救援。”他们这个十人小队的队长声音沉稳的说。
“你们说,外面会救我们吗?”一个男人的话语里带着恐惧,他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更害怕在这里等死。
他的这句话让剩下的九个人陷入沉默,他们都是罪犯,在这里服刑,现在煤矿坍塌,他们最害怕外面的人没有行动,不救他们,或者是拖着没有尽力。
“肯定会救我们的。”别看队长说的坚定,其实他心里也打怵,不过他知道,这会儿说丧气话,全军覆没绝对没得跑。
有一个希望,会比没有希望更容易让人在绝境中坚持下去。
下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感觉不到,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身边人的呼吸声,这跟关禁闭没两样。
唐树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可是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支撑他精神的就是董衣母子三人。
微风拂过他的发梢,他仿佛回到了以前他还陪着家人去踏春的时候,香甜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