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爬过比这更高的悬崖峭壁,还在上面凹陷的几乎不能站人的空洞里躲藏了近三天。
阿尔斯兰趴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的往下俯瞰。
祭司会在下午,太阳快要落山的那个时刻进入祭祀塔。
他安静的等待着,一直等到从天井投射进来的光线由明转暗,祭祀塔外也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祈福的时候,祭司总会带着一队军队。
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会招来很多敌人,阿尔斯兰想,他将手中的匕首换到另一只手里,聚精会神的盯着下方。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天前和女王的对话。
“祭祀塔虽然没有人会进去,但是如果祭司没有在一定时间内出来,就会有人进来,你会被困在你们。”
“就算这样,你也想去吗?你也许会死。”
谁不会死呢?阿尔斯兰看着祭祀塔的大门,它打开了一道缝。
区别在于,最后会怎么死。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他跳了下去,一只手抓住墙壁降速,另一只手举着匕首。
底下的人刚刚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固定在一个茫然却又惊讶的弧度上,阿尔斯兰毫不犹豫的将刀捅进他的脖子。
第一刀,要让人失去呼救的能力。
紧接着,他手下用力飞快的将刀刃往上切去,一瞬间从脖子切割到嘴下。
血液喷得他满脸都是,阿尔斯兰死死按住祭司的身体,对方都没有挣扎,身体只是略微的痉挛了几下便不动了。
就算这样,阿尔斯兰还不放下,他拔出匕首对准祭司的胸口又是狠狠的捅下一刀。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泄愤,等到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阿尔斯兰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这种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本以为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结果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他呆呆的盯着祭司的尸体,忽然看到尸体里飘出几粒金光,一开始只是几点,随后越来越多由点变成了线。
阿尔斯兰直觉觉得这是一种巫术,当下又是一刀捅下去。
——噗
汇聚成金线的光点忽地破裂,消散的干干净净。
他望着那些金点,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释然,从国破再到被俘,一路上他几乎没有多少能够做到的事情。
现今,仇人也杀了,也算是……足够了。
——砰
等待在祭祀塔外的守卫终于发觉不对,冲了进来。
*
“八刀,我整整被捅了八刀。”
艾尔肯捂着自己的脸,其中一刀从他的脖子一路切割到嘴边,就像给鸡抹脖子放血一样,事实上给鸡抹脖子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
其他地方的刀口都愈合,唯独这里创口太大,他现在说话都还会豁风。
吴芷红看着他的脸,也觉得那副场面颇为血腥残暴。
“他应该是比较谨慎吧,为了一步到位。”
“那叫谨慎?”艾尔肯愤怒道,“简直就是虐尸,我都把金点放出来了,他还捅我,如果不是守卫进来的迅速,我都要被捅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