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问过后便没了下文,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是?”
“是呢,小姐。”
魏沅芷嘴角一动,满脸轻视,“呵……我就说么,她还能和顾刺史攀上什么亲戚不成,做梦吧!她哪有那福气,不过是贱命一条,如蝼蚁一般。”
“是啊,小姐。”
魏沅芷瞟她一眼,“去,打探一下,明日世子出门了,过来告诉我。”
丫鬟会意,满脸兴奋,笑的谄媚。
“是,奴知道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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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卓第二日上午还是去了军营办事,临行前看见了出来相送的卿卿,但也只是斜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卿卿暗道:前天晚上他还那般对她,昨早更是粘腻,没够地亲她,好像粘在她身上走不了似的,这转了一天又这般态度,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差,倒仿佛像是回到了她装病之前那样了,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混蛋,不过好在,她就要离开他了。
一想起离开他,卿卿攥起了小手,心中极是兴奋,眼下就看娘亲的了!按理说,俩人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吧。
哇!娘买的那批药草也马上就要涨价了,到时候她脱离了楚卓,又能有钱,还有顾刺史的庇护,从此衣食无忧,简直太美了!
卿卿咬住嘴唇,忍不住笑,心情大悦,这时摸着小兔,又想起了那红玉,于是再次去同丫鬟去找了一圈,可惜依旧无果。
卿卿暗自叹息,现下一切,美中不足,就差这块红玉了。
念及此,她便想起了那魏沅芷,心中暗道:那小姐真是太讨厌了!
说曹操,曹操到!卿卿仿佛刚想完,便见月洞门外走来四五个人,为首那人一身艳丽襦裙,满头步摇,打扮的花枝招展,正是那魏沅芷。
卿卿登时心中厌恶不已。那小姐嘴角带笑,一步三摇地走进院中,朝着卿卿而来,阴阳怪气地道:“闲来无事,过来看看你。”
来者不善,卿卿岂有不知之理。
小姑娘不睬,转身就要回房,但刚动两步就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却是那魏沅芷手下那四个丫鬟快步过来,将她围了起来。
“走开!”
卿卿走哪,那几个丫鬟便截在哪。
魏沅芷嘴角一动,慢悠悠地随后过来,“哟,急着走什么?聊一聊啊,是没什么好事儿和本小姐炫耀么?哦,不,有个好事,听说昨日顾刺史见你了,你差点成了顾刺史挚友的遗孤,攀上高枝儿是么?攀上了那可是厉害了,呵……可惜啊,没福的就是没福的,贱命的也就是贱命的,想得美,还挚友遗孤……我看你呀,就应该是个穷的揭不开锅的,被迫流落风尘的小可怜儿,哎呦,真可怜啊,咯咯咯……”
她说着掩嘴笑了起来。身旁的四个丫鬟也都附和着笑。
卿卿攥起小手,眼圈一红。
魏沅芷笑过,白她一眼,仰头不屑道:“人啊,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给自己留条后路,自己打自己的脸,可不是不要脸了。和顾刺史攀上亲戚,那可不是你这种小贱婢能想的,昨天是不是突然间乐死了,以为自己要飞了?现下失望了吧,真可怜啊!我告诉你呀,以后,更可怜!”
她说着又笑。她笑,身旁的丫鬟便陪着她笑,时而还附和两句,却是说够了,一脸得意,大摇大摆地带人走了。
卿卿抬手使劲儿擦了下小脸儿,讨厌眼下这人,登时更想快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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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清晨
云娘接到顾祁渊相邀的信,瞬时眼泪儿都来了。
她和女儿成功了,女儿能认了生父,她是真的为孩子高兴。看过信之后,她便回到房中,把昔年那包着卿卿的襁褓拿了出来,看着其上的修竹,那浓浓的南疆湘国绣风,抚摸着它,一遍又一遍。
襁褓中有一个小锦袋,那锦袋中装着一片树叶状的白玉,一看就价值连城,但她昔年就是再走投无路,也没当了它。
因为云娘心中知道,这是女儿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她到死也会替孩子保存完整。此时拿出再看一遍,妇人哭着笑着,擦了擦眼泪,将那襁褓叠好放回原处,带上了那锦带中的白玉,等待用时。
当天上午卯时,她便出了门,前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