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洲脸色顿住,不再言语。
宣墨也叹道“阿洲,易匀上校的死和你无关,那只是犯罪分子的挑衅,你还是看不开么?”
聂洲自嘲道“我要如何看开,因为我的失手,从入伍就一路照顾我的上校。
被脱光衣服羞辱,然后拍成视频一块块砍下肢体,打包送到了我的面前。
这人到现在还在外逍遥,你们说……我要怎么看开?”
宣母握住聂洲的手,心疼道“阿洲,你已经为了抓住人,放弃了在军队的大好前程,当了刑警。
这些我们都不阻止,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能一直沉浸仇恨。
这么多年过去,一有类似的案子,你就一头扎进去,毫不在乎自己安全。
永远冲在最前面,进医院也成了家常便饭,阿洲,你得考虑一下我们啊,我们看着你这样,有多难受……”
聂洲回握住宣母的手道“对不起妈,但我不亲手弄死他,我不会甘心的,我也无法面对上校。
这些年,我连一次扫墓都没去过,很多人都背后说我忘恩负义,我不在乎。
我不去是因为……没有脸去,我要怎么面对上校,怎么说这么多年毫无线索……”
宣母还要说什么,却被宣墨阻止“别劝了,阿洲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他需要的是支持不是劝慰。”
宣母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聂洲的脸颊,起身跟着宣墨离开。
临走前宣墨又看了一眼聂洲,顿了一下脚步,这才离开病房。
往事被提及,让聂洲变得有些阴郁,静默在病房里看着房顶呆。
西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聂洲,周身依旧锋利,气息却变得晦暗……
自己笨手笨脚的爬上了病床,一屁股坐在那结实的腹肌上,小手点着聂洲的眉心。
奶声奶气道“聂洲洲,你的剑尖要断了吗?”
聂洲看着西柚,看着戏谑看着他的司烨,无奈起身抱住西柚道“剑尖也能断吗?”
西柚一本正经道“当然能,聂洲洲,你的剑尖若是断了,你依旧是剑,但你不是我喜欢的剑了。
没有指向只是锋利的剑,要多少有多少,只是武器哦。”
聂洲稀里糊涂道“我的小西柚啊,你在叨叨啥呢,什么剑不剑的?
我就是被打了一顿,啥事没有,你们不用来看我。”
司烨挑眉“谁干的,你不是很能打,居然被打进了医院,真有出息。”
聂洲本想说是万峰,但想着这么说,小西柚大概不会不管他,又不想说了。
小丫头这么稚嫩,不适合成天打打杀杀。
他的事他不想别人掺和,再像上校那样,他或许扛不住……
摇头道“没事,干我这一行,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打一顿出出气,算是轻的。”
司烨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聂洲进医院实在是常事,他们几个也都习惯了。
成天不是抓杀人犯,就是在抓的路上,磕磕碰碰的太正常了。
见聂洲没什么事,司烨就带着西柚离开,西柚有些气恼,聂洲洲听懂了她的话了吗?
聂洲洲如果也是神界的人。
那剑尖蒙尘折断,聂洲洲或许……只能无尽轮回,不能再回神界了。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妈妈说这叫打落凡尘,她说的很清楚了,聂洲洲会理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