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元璋的质问，毛骧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钟山。
朱雄英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关于空印案的具体时间，网上的说法很多，主要有洪武九年和洪武十五年两种说法。
朱雄英听到这个回答，心里也颇为踏实，既然能接触到胡惟庸案，说明爷爷应该是做官了，因为在明初，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贱的，属于是“想被卷进胡惟庸案都不配”的那种。
“空印案？”
难道说，这“空印案”就是在大明即将生但还没有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元璋不由自主地联想了起来。
所以，最多就是不杀人了，但是该查的事情，还是得接着查，皇帝也不是说不让继续查了，只是要求不再扩大此案的规模，并且已经抓的还没杀的就不要杀了。
所以，朱元璋现在面临的最主要问题，就是如何让皇权彻底凌驾于整个文官集团之上，并且永远不受文官集团威胁，让相权永远不会再次出现。
而且都放走也不符合皇权的利益要求，这些人里面有冤枉的，也有确实是胡惟庸余党的，必须要严格筛查出来。
虞王殿下如此神通广大，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人家这么特意一问，就说明肯定胡惟庸案还有新的冤魂在那头出现了！
“陛下，我向镇抚司反复交代了停止大案，现在肯定没有再杀人了，可诏狱里那些人，指不定又有谁因病去世了之类的，而且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胡惟庸的真正余党也没有全部水落石出，又不能把他们都放了。”
实际上，洪武朝的锦衣卫，对王公大臣的监视，确实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甚至有技艺高的画师因为画工了得而入职锦衣卫，其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在隔壁给监视对象画画。
比如洪武四大案里，紧接着胡惟庸案的空印案。
朱雄英误打误撞，只是让胡惟庸案的规模没有扩大到那种骇人听闻的地步，但这并不能改变朱元璋所面临的这个皇权与相权的核心矛盾问题。
朱雄英不能确定这种历史疑点，因此必须先跟爷爷那头问清楚再提醒。
有一次大儒宋濂在家里饮酒，第二天朱元璋问他跟谁喝了，宋濂诚实作答，朱元璋就非常开心，因为宋濂的回答与锦衣卫画的座次图完全一致。
“咱要伱有何用？现在就想办法，既要查清楚，又要不能再送任何一个人下去给大孙添乱了！”
但是锦衣卫也确实有锦衣卫的难处，当初朱元璋为了彻底杜绝相权对皇权的威胁，所以把胡惟庸案的规模拔高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地步，调子起了这么高，抓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可能一下就都放走的。
嗯，他要是知道空印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马上就要气炸了。
所谓“隔墙有耳”，指的是锦衣卫常常会在被监视的王公大臣家紧挨着的地方砌墙，而这些可以窃听的特制墙，砌墙的时候用了锦衣卫的独门诀窍，声音是单向传导到密室，然后被记录下来的。
“咱大孙是啥意思？为何又问了一遍‘大案确定是不是真的没了’？是不是你们锦衣卫还在偷偷处决犯人？”
“爷爷，你那头是哪年？近况如何？”
朱元璋定了定神后问道。
“还没有生，这‘空印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