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陆胤川以前做这个工作,说不定有兴趣看一看。她是觉得这部片子对她来说有种特殊的意义,当时配的时候就觉得这部片子真的很厉害,听说电影节的时候获得了六项提名,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拟音师,但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但是电影开场不到十分钟,一场交火还没完,陆胤川就陡然脸色苍白地起了身,程慈看见他额头上的汗,吓得一激灵,追着他跑了出去。
陆胤川靠在电影院外头的墙壁上,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
脸色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程慈有些迟疑地靠近他,“陆胤川?”
他把烟夹在一只手上,眼神混乱迷茫了一会儿,似乎才终于找到一丝焦距,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额头磕在她的额头抵着,“没事,让我缓一会儿就好。”
程慈忽然记起来傅子鸣说的,他有创伤应激障碍,只是说的时候完全一副轻飘飘的语气,而陆胤川也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不妥,所以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这会儿陡然才又想起来,只恨自己倏忽和粗心,一瞬间心疼得快碎了,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我们回家吧!”
陆胤川“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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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我们(一)
枪声,混乱中的爆炸声,火箭筒在半空炸出来的蘑菇云,血……
刻在骨髓里的场景。
噩梦。
现在回忆起来,都带点儿隔膜,唯有痛苦是真实的。
他有时候会想,人真的很脆弱,又恨自己的脆弱,他每一次在黑暗里挣得满头大汗,感受到那股濒死的窒息感的时候,他就痛恨自己一次。
问自己,相比那些死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脆弱?
很多时候也说不上脆弱不脆弱,并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说愧疚谈不上,说恨也谈不上。他的心理医生说他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还有点儿情感缺失,他自己听说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只是离开部队的时候,有些遗憾。但那遗憾也很短暂,对于没有回旋余地的事,他一向都很看得开。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或许只是一点儿心魔,和脆弱?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克服,这是一个军人的骄傲,如果他能轻易被打倒,那些无数深埋苦难中的人,又如何说?
只是他没办法去回想那个下午,无论多努力,都没办法克服。
那是接近傍晚的时候,霞光烧成鲜亮的橙红色。
隆特的洛卡山区被誉为失落的天堂,然而在这片壮丽秀美的山色里,藏着全球近半数的毒品加工厂。
无数的毒贩慕名而来,编织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这个网络的触手,伸到全球各个地方,无数个国家对它深恶痛绝,但无计可施。
在十二年前,就有专门的武装力量架在那里,然而威慑并没有太大的用,巨大的利益诱惑着前仆后继的毒枭们,毒贩甚至开始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两方拉锯的结果,是各自的武装飞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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