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琛能够理解,那个少年为什么可以为她不顾一切,玩了命地挣钱。
她现在还未长开,一双碧波秋水的眸子看他一眼,都能令他心摇神漾,若是再大些,花苞彻底绽放,怕是不知道会成为多少男人觊觎和疯狂的对象。
见寂白不讲话,他缓缓道:“将观音留在那种污浊的地方,是一种亵渎。”
寂白手里的拳头攥紧了,良久,她沉沉道:“不是的。”
“嗯?”
“不是你说的那样。”寂白咬着下唇,用力地说:“谢谢你把玉还给我,但他不是你说的那样,观音也不会因为人世间的污浊和苦难而感到被亵渎,你说错了。”
厉琛没有想到,寂白对谢随竟如此信任,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高中生谈恋爱,说到底不过是玩玩而已,甚至连爱情都算不上。
他本来是没有放在心上,可。。。
“厉琛,谢谢你,我先走了。”寂白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室。
厉琛望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他当然不会知道,寂白经历了两世的谢随,那个少年不仅对她有情,还有义。。。
寂白对谢随的了解,远甚于他人,所以她不会因为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心生罅隙。
尽管如此,寂白隐隐担忧了起来。
她没有给谢随打电话,而是摸出手机拨通了蒋仲宁的号码,什么话都还没说,蒋仲宁便紧张了起来。
“那个,小白啊,有事吗?”
“我跟谢随在一起,他丢东西了很着急,问你有没有招。”
寂白知道几个男孩成天搅在一起,应是消息互通,丛喻舟心眼多,但蒋仲宁就要简单很多,所以她给他打电话,含糊地问了丢玉的事。
果不其然,蒋仲宁诧异地问:“什、什么么?你知道了?谢随还叫我们不要说呢,他自己先绷不住了,哎,我和丛哥不是在拳击室打听来着吗,不过当时局面太混乱了,看到的人不多,总之,你让随哥别着急,安心养伤,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他。”
“……”
“喂,喂。。。小白你在听吗?”
寂白声音平静地问:“哪家医院?”
蒋仲宁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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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床位紧张,谢随伤势不算太严重,今晚过了应该能出院,因此被安排在走廊的床位。
空荡荡的走廊里同样还还有好几位病人,呻吟声和呼噜声交织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谢随躺在病床上,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拎着英语单词本,心里琢磨的却是怎样把他丢的东西找回来。
想了半晌,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他决定明天再去拳击室问问,肯定有人看到是谁拿了玉。
耳边,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谢随一按下接通键,蒋仲宁夸张的大嗓门便炸了:“卧槽!谢随你快跑!”
谢随皱眉,将手机听筒拉远了些:“闹什么?”
“随哥,我不是故意卖你的!小白太鸡贼了,现在她已经杀过来了,你。。。你还是躲躲吧。”
蒋仲宁话音刚落,谢随便看到不远处的拐角,女孩背着书包走了过来,正向值夜班的护士打听,随后,护士指了指谢随所在的方向。
女孩转头便望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