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哪是感冒了。”蒋仲宁是个没心眼的,手撑在窗台边上,巴拉巴拉地跟寂白说开了——
“你不是要请他参加什么宴会吗,他想买那套五万的西服,我们都说,用不着那么贵的,这家伙撑面子啊,非不听。”
“那晚跟跨重量级的专业选手打了一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西服是买了,他妈脸上挂了伤,小白你说说,这不是得不偿失吗,脸上挂伤他还怎么跟你去参加宴会,哎,小白,你怎么了。。。”
“砰”的一声,水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蒋仲宁絮絮叨叨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看着女孩惨白的脸色,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啊。
水杯滚了几圈,落到了不远处谢随的脚下。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戴着口罩,黑漆漆的眸子宛如死水般沉静,整个人气质也很下沉。
他捡起脚边的水杯,刀锋般的目光扫向了蒋仲宁。
蒋仲宁心头一凛:“那个啥。。。要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哈,你们慢慢聊。”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随捏着保温杯的手紧了紧,顿了几秒以后,回身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楼梯口,谢随拉住了寂白的手:“小白。。。”
寂白蓦然转身,反手扯下了他的口罩。
他的嘴角处有明显的淤青,鼻翼的位置好像也有很小的血口子……他从来没有被伤成这样过,从来没有!
寂白的心脏仿佛是被刀子捅了又捅,血淋淋,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攥着口罩的手不住颤栗着。
“你居然。。。你。。。”
“小白,你别激动。”
谢随真的有些慌了,握住她的纤细的手腕:“这没什么,皮外伤而已,跟挠痒似的,我都没感觉。”
寂白咬着下唇,唇肉被咬得粉白,她气他撒谎,气他犯傻,更气自己为什么这么蠢,邀请这个笨蛋参加什么鬼宴会…
她宁可不去,都不想他受到一星半点伤害。
她起身离开,边走边摸出电话,想和奶奶说,不去了,她不参加这个宴会了。
谢随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每一次呼吸,五脏六腑都撕扯着疼。
“小白,那件西服…我穿着真的很帅,明天我穿给你看,行不。”
空荡荡的楼道间,寂白的脚步蓦然顿住了,她握着楼梯扶手,愤恨地回头望他。
阳光透过天窗射进来,笼住了他孤僻而落寞的身影。
寂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噔噔噔”地重新上了楼,走到谢随面前。
终究还是不忍心。
谢随讨好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别生我气。。。”
寂白走到他上面的阶梯,与他平视着,伸手触了触他嘴角的淤青,又碰了碰他的鼻梁,抬起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检查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谢随感受着女孩柔软的指尖在他的脸上游走,很轻,很凉,触着他的肌肤,在他心尖漾起一道道酥麻的电流。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享受她片刻亲昵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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