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冷是真的冷,寒凉入骨入髓。
谢随内里穿的t恤,外面随意套了一件黑夹克,解开了锁在街边的自行车,骑着回了家。
刚下了长江大桥,他远远望见了站在汽修门店前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白绒绒的棉服,质感有点像绵羊毛,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正探头探脑朝汽修店里观望。
谢随将自行车停在了铺子边,扯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进了车铺里。
穿过车铺,进了后面的小门,经过一条充满机油和铁锈味道交杂的小巷,来到里面的出租楼。
“哎,谢随,去哪儿啊。”
他没有回答,带寂白直接上了三楼。
“咯吱”一声,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谢随走了进去,见寂白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又将房门敞开了一些。
寂白本来只是想问问他情况,没想被他生拉硬拽地…拽到了家门口。
“我不进去了。”少女眼中透着防备之色:“我就过来看看情况而已。”
你还活着,就行了。
“到家门口不进来,怎么,怕我又‘欺负’你?”
谢随刻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说得暧昧不明。
寂白无奈地叹了声,想着还有话要说,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谢随关上了房门,听得她的小心脏也跟着跳了跳。
狭窄的出租屋,一室厅,单人床摆在东南角,家具陈设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装饰的物品和电器设备,仅仅只能满足日常最简单的生活需求。
寂白手足无措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谢随将沙发上的赛车杂志全部收走,然后又把茶几上的啤酒罐和烟灰缸也收了倒进垃圾桶。
“坐吧。”
寂白磨磨蹭蹭地坐在了他的沙发上,这沙发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了,黑色的皮质上有岁月的磨痕。
不过很软。
谢随走到窗边,将推拉式的窗户对外敞开着,透风。
玻璃上贴着深蓝色的窗花,窗外有棵枝叶繁茂的香樟树,树影招摇。
他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她的。
“我出去买点吃的,你。。。”
谢随想了想,指着书桌说:“你可以写会儿作业。”
“不用了谢随。”寂白连忙起身说:“我不呆太久,马上就要走的。”
谢随并没有强留她,走过来坐在茶几上,腿随意地伸长了,问她:“听说你在打听我?”
寂白抿抿嘴,心说他不是不在学校吗,怎么这种事都知道,寂白每每问了人,都很小心地叮嘱说要保密的。
“我听说你打了人,好像跟我有关系。”
“跟你没关系。”谢随矢口否认:“单纯看不惯那傻逼玩意儿,你别站着,坐。”
寂白坐回到沙发边,白皙的小爪子捏着自己的牛仔裤料子,担忧地问:“学校处分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