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女人的咒骂声回荡在空寂的巷子里:“你死了对大家都好!”
谢随头也没回,走出了巷子。
寂白拎着一盒打包的水饺,站在马路对面的斑马线旁,抬头望着他。
路边的霓虹灯闪了闪,她白皙的脸上落下一片灯影,照着她细密卷翘的睫毛。
她刚要向前迈出脚,这时,红灯亮了,停在斑马线前的车辆启动,她踟蹰了一下,迈出的脚又收了回去,焦急地等待着红绿灯。
谢随没有过马路,他面无表情地转身,沿着街道另一边走去。
寂白见他离开,也连忙顺着他的方向走去,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公路,她追着他的身影,眼神迫切,仿佛是生怕他走丢了。
到了十字路口,谢随想也没想便右拐了,而马路上有护栏,寂白也没有办法直接穿行,等她匆匆忙忙过了天桥到达马路另一边的时候,谢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寂白站在路口,轻柔地叹了声,从包里摸出那只银色带粉毛的情趣手铐,还有钥匙串。
。。。。。。
幽暗的车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的味道,这种略带着某种绣质的味道几乎构成了谢随生命的全部。
穿过车库,院子里有有一栋破败的出租搂,他走上发霉的楼道,站在单元门前,摸了摸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寂白的小白头像跃出屏幕——
“谢随,刚刚你走太快了,我没追上,钥匙还在我这里,我给你送过来吗。”
原来,她刚刚迫切地想要追上他,只是想把钥匙还给他。
谢随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没有回信息,收了手机,下楼,进了边上一家通宵营业的网吧。
寂白独自走在街上,迟迟等不来他的信息。
她太了解谢随的性子,不想搭理你的时候,就绝不会多和你说一个字。
寂白不再耽搁,径直回了家。
谢随甚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以至于寂白几乎就本能地以为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人。
可他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刚刚从他和那位女士的争执中,寂白了解到,谢随的父亲应是犯事入狱了,母亲改嫁,以她现在的姿容和精神状态,应该嫁得很不错,对方家庭对谢随的存在很忌讳。因此,母亲也不想认这个儿子。
他宛如行走在城市边缘的孤魂野鬼,无家可归,阴暗而孤独。
寂白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光,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重生这一世,她想着最好远离谢随,偏执的疼爱很多时候往往会酿成巨大的悲剧,寂白不愿意自己和他再遭受伤害。
哪怕说她自私、无情,都好。
谁说爱情一定要轰轰烈烈、生生死死,她只想拥有温馨平凡的人生,这没有错。
早上七点,谢随从网吧出来,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眼角也明显带着倦意,冷漠的眸子越发显得轻狂不羁。
网吧通宵一宿,枪下亡魂无数,他烦躁的心情已经驱散了大半。
走到教室门口,他发现寂白早已经等在了阳台边。
她穿着干净松敞的蓝白校服,扎着高翘的马尾,晨风轻拂,鬓间几缕碎发晃动,撩着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她漆黑的眸子专注地凝望着楼下,不知道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