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角干涩的疼,但却根本不敢闭上眼睛,生怕错过一个可疑的人。
直到,他听见了隐隐的交谈声。
祁彧把摩托车停在一边,然后轻悄悄的走了过去。
瘦猴和葛芳的谈话他大致听全了,也基本确定这伙人就是赵一牛的同党,于是才干净利落的扑了上去,瞬间撂倒瘦猴,拧断了他的胳膊。
胳膊被拧断后,瘦猴立刻失去了反抗能力。
剩下的两个人一咬牙,拎着刀冲了上来。
这几个人并不是祁彧的对手,哪怕他们手里有刀。
祁彧救季悠心切,急的眼睛都红了,根本没心情跟他们周旋,几乎下了死手。
外面的打斗声太大,刀锋不慎砸到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里面那个小孩不知怎么被震醒了,开始慌张的哭了起来。
葛芳一见大事不妙,连忙慌张的跳上了车,想要开车逃跑。
祁彧的手背被刀划了一道,但他也立刻将对方踢到在地。
发动机呜呜的响了起来,面包车滑了出去,孩子的哭声渐渐的小了。
他刚被喂了药,这些天根本没怎么吃东西,方才又受了惊吓,现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祁彧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面包车,牙齿磨得咯咯响。
那个孩子被带走了。
现在要是冲上去,还来得及把孩子救下。
但是季悠怎么办,赵一牛把季悠带去哪里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他只有一个人,他只能选择一边。
夜风瑟瑟的吹着,卷起砂石泥土,噼啪的打在人的皮肤上,阴沉的天空好像一只苏醒的巨兽,浓云低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渺小的人类吞噬。
祁彧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伤口崩开,鲜血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但他感觉不到疼,只有心寒和麻木。
为什么,非要让他做这个选择?
一边是他爱的人,一边是他作为军人的责任。
祁彧眼中布满了血丝,两种力量拉锯,快要把他的神经撕裂了。
然而下一秒,他本能的掐住了企图跑路的瘦猴的脖子。
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来,染红了瘦猴的衣领。
他在浓郁的血腥味儿里瑟瑟发抖。
他感觉得到,这个恐怖的男人想要杀了他。
“大哥。。。饶命!”瘦猴沙哑着嗓子,脸被掐的红肿发胀。
祁彧双目猩红,咬牙问道:“赵一牛去哪儿了,你们抓的那个女孩在哪儿!”
瘦猴舔了舔干涩的唇,挣扎着举起软绵绵的手:“我。。。我带你过去。”
他是唯一一个还有行走能力的人。
祁彧拎着他的脖子把他扯了起来,仿佛手里的只是一个破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