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磨磨蹭蹭的从冰箱门口移开,将那杯夏威夷恋歌背到身后,乖巧道:“知道啦。”
季立辉脱下警服,挂在季悠刚才坐过的椅背上,暖声问道:“你妈呢?”
季悠抿了抿唇,朝卧室里看了一眼:“睡了,可能今天去医院有点紧张。”
季立辉的喉结动了动,抹了一把额头:“行,那让她先睡吧,等醒了我再给她洗澡。”
他摸完额头,拿到眼前看了看,“嘶”了一声。
季悠眼尖,背着光也看到了季立辉脸上的抓伤,她立刻担忧道:“爸你怎么了,晚上去哪儿出警了?”
季立辉叹了口气,朝季悠一笑:“别提了,两口子打架,女的报警说被家暴,男的要杀她,我们紧急出警,结果到了地方,女的把男的抓的浑身是伤,我们上去栏架,好不容易给拦下来,带到局里面教育半天。”
季悠垂下眸,轻轻舔了舔甜丝丝的下唇。
又是这种无聊的事情。
爸爸当初也是励志要做一名优秀的刑警的。
可惜因为妈妈的伤,被调到阑市之后他就进了治安支队,从此开始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蹉跎人生。
但哪怕这样也是局里面特殊照顾了。
不然像季立辉这种隔三差五请假带老婆四处跑看医生的,早就被赶去做文职了。
季立辉还在叨念:“现在不讲理的人太多,那女的还不依不饶,嫌弃我们没抓她老公,又跟警察撕扯,也就是我,要是小年轻的就当袭警关进去了。”
季悠把果汁放在一边,蹲在电视柜前面,拉开抽屉,熟练的取出药箱,拿出一管云南白药。
她已经习惯给爸爸上药了。
季立辉往餐桌前一坐,摆了摆手:“小伤,没关系。”
季悠固执道:“还是擦一点吧,好得快。”
她拧开盖子,将白色的粉末倒在手指尖,轻轻的涂在季立辉的额头上。
“她都敢打警察,为什么不抓她?”
季立辉看着女儿明显有些生气的脸安慰道:“别心疼爸,没事的。”
季悠轻轻缩回手,眼圈一红。
爸爸想做个好警察,哪怕从刑警支队发配到了治安支队,也依旧毫无怨言。
可就算这样,还是经常出现不被人理解的情况。
人们总愿意用恶意揣测公职人员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是不是为权贵办事。
妈妈也一样,当初在阑市,她强忍着犯人伤害季悠的气愤,也没有做一点超出职能的事。
结果呢,却遭到了凶残的报复,至今不能自理。
她呢,不争不抢,安安稳稳的学习,可夏依芮的针对总是如影随形。
为什么一定要做个好人啊?
好人并不是都有好报的啊。
季立辉知道女儿委屈了,他伸手摸了摸季悠的头。
“好啦,爸爸不是总跟你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有个好事儿跟你分享。”
他眨了眨眼,充满期待的等着女儿问他。
季悠亲昵的抓住爸爸的衣领,喃喃问道:“什么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