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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浅浅没辙,无奈地搔搔头看着钻了牛角尖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从来就是不认死理的,大咧咧粗心眼,既然阿执从此以后一生只她一个伴侣,那便是达到了深海伴侣双方的互相忠诚要求,在深海只要双方愿意便可缔结盟誓,终身不离。她在乎的是深海之中须遵守的互忠约定,这凡间贵妃不贵妃皇后不皇后的她还真没必要计较了,左右阿执都是她的!
蓝浅浅忽然灵光一闪,从赵元衡身上跳下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好吧,你随我来,咱们去做一件事,待成了,贵妃不贵妃的倒也无所谓了……”
蓝浅浅拉着赵元衡的手风风火火地就往御花园取来,带着赵元衡在御花园绕圈圈,东看看西瞅瞅,身后还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宫人随他一起漫无目的地满花园乱走。
赵元衡好奇,“浅浅你在找什么?”
蓝浅浅没来得及回答,忽然冲到湖边的一堆碎石旁,蹲下来,拨开杂草兴奋道:“哈,找到了!”
赵元衡从后面上前来,低头一看,是一块光滑平整足有他半个书案大小的石头。
蓝浅浅朝身后的宫人们招招手,示意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快快,来几个人,把这块石头抬回去。”
赵元衡有些发懵,实在猜不出这女人唱的是哪一出,任由蓝浅浅牵着手再次风风火火地带着一块石头回去了。
回到朝阳宫,蓝浅浅让人把那石头清洗打理干净,端正地摆放上了书案,她自己则是拿出鱼骨刀,弯下腰来在上头刻起了字来。
赵元衡实在猜不到她到底要干什么,干脆不说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就见蓝浅浅严肃而认真埋头苦雕,没半柱香工夫就歪歪扭扭地刻出了三个字来,赵元衡皱眉仔细辨认,勉强看出她刻的是他的名字。
“浅浅……你这是?”
蓝浅浅直起身,呼一口吹掉了刻下来的石粉末,觉得相当满意,而后将手中的鱼骨刀递给赵元衡,“该轮到你了,阿执你可我的名字便可。”
赵元衡被强塞了鱼骨刀,懵懵懂懂地被推到了石块跟前,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在蓝浅浅的再三催促下赶鸭子上架埋头刻了起来。
他少年时闲来无事还学着玩过几天的镌刻印章的活计,因此没一会就把“蓝浅浅”三个字刻完了,刀锋劲道,工整有力,比旁边狗爬一样的“赵元衡”实在要好太多。
蓝浅浅很满意,再拿过鱼骨刀,眼一闭牙一咬就在自己一只手的手掌心轻轻一划,瞬间白皙的手掌出现了一道茨木的血痕,鲜血争先恐后地淌了出来。
赵元衡一惊,“浅浅你这是作甚?”
蓝浅浅没有答话,将滴答下来的血都滴在了石块的刻痕上,几滴以后她呲牙咧嘴地甩手,“啊啊啊好痛好痛!”
赵元衡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袖管中的帕子给她捂住伤口,正打算高声喊太医,却被蓝浅浅给制止了,“先别管别的,轮到你了!”说着就又把鱼骨刀结论过去。
赵元衡傻傻地接过鱼骨刀,看着蓝浅浅问道:“浅浅……你,你究竟是在干什么?”
蓝浅浅捂住手整张小脸都要皱在一起了,“这是我的家族缔结婚约的盟誓,与旁的都不一样,待你也滴了血,盟誓便成立了,没什么妃嫔皇后妾室妻子的,我只认这盟誓的终身契约便可!你若真怕你所谓的娶妻害了我,那咱们便用此盟誓代替,其他的也不必再去过多在乎!”
赵元衡握着道,沉思片刻,而后伸出另一只手便准备划破自己的手掌。
蓝浅浅忽然伸手拦住,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郑重,“阿执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旦你滴了血,盟誓便就此成立,从此以后此生你只能与我相守,若将来反悔必遭天谴,粉身碎骨!”
赵元衡抬眼凝视蓝浅浅,忽而露出一个盛世风华的笑,揽过蓝浅浅个脖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松手再次举起手,眼都没眨一下割破了手掌……
殷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两个名字上,与方才蓝浅浅滴的血相混,在石块上留下明显的暗红血迹。
“要滴多少够,若不够我……”
“够了够了,两三滴便可!”
眼看着男人手掌的血滴滴答答地往石头上滴,蓝浅浅心疼地干净扯过捂在手上的帕子给赵元衡摁住。
蓝浅浅一只手按在石块上,不着痕迹地往上施了个灵术,一边回头对赵元衡道,“这便算成了,阿执你找人将这石块妥善保管,送到东境玉府,我再写封信一并带过去,玉府的人会按我说的将石块带去龙……去我家族盟誓的地方妥善安放的,等以后……时机成熟我再带你去我阿爹安息冢前见一见,便算齐活了!”
她在上头施了灵术,等到了深海,让流光和蓝深深他们帮个忙,将石块上的刻字和血迹都移到镇海三生碑上,他们的盟誓便正是被天道所认可,被四海生灵所知晓了!
赵元衡低头看看自己左手掌心深深的伤口,突然一把拽过一脸得意的女人,热吻铺天盖地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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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四年春,帝封章华大长公主之义女蓝氏为承和县主,同时册封承和县主为皇贵妃,以帝之名字作其封号——“元”。同年,帝清后宫,唯元皇贵妃一人独成后宫,此乃大梁史书从未所见,百姓为此津津乐道,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