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元衡现在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一块心病,听说那神棍被找到了,他急急忙忙带着蓝浅浅给他的生辰八字去见了无崖子。
……
看着眼前一身破烂脏污,头发结块一缕一缕,浑身散发这一股酸臭味、正埋首在狼藉的杯盘中用脏污的双手直接往嘴里狼吞虎咽塞鸡腿的乞丐样男人,赵元衡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就是被他父皇封为座上宾的所谓的无崖子道长。
听带他回来的暗卫说,这家伙因为和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妾偷情,被那家人发现后差点杀了他,他逃脱后为了逃避那家人的追捕一直在扮乞丐,暗卫找到他时还不肯,最后许以帮他解决追捕的承诺后这家伙才乐颠颠地跟着回来了。
赵元衡捂住鼻子,皱着眉往后远远地退了一丈,强忍住想拔腿就走的冲动,将自己的来意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无崖子将脸从盘子中抬起来,朝赵元衡笑笑,露出一口齿缝里还塞着肉丝的黑黄牙齿,然后将伸出黑乎乎油腻腻的手朝他伸了过来,准备接赵元衡递过去的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
赵元衡死命忍住反胃上涌的恶心感,他进来时便将人都打发下去了,此时屋子里就他们二人,也没人能帮他递纸条了,赵元衡眼一闭心一横,用两根手指夹着就将纸条递了过去。
无崖子丝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将手在同样脏兮兮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打开了那张字条,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还伸出另一只手,嘴里呜哩哇啦地念叨着,手指灵活熟练地掐算。
然后,就见他神情不复放在随意,渐渐凝神皱眉,赵元衡的心也跟着拎了起来,他神情紧绷,紧张地问道:“怎的,有何不对之处?”
无崖子没有说话,一又阵让人听不清的低声乱语,就在赵元衡屏住呼吸等待之时,他忽然就长叹一口气,露出了一脸可惜之色。
失望瞬间就蒙上了赵元衡的心,原本热切的眼神也渐渐暗淡下去,喃喃问道:“终究还是不可行吗?”
无崖子摇摇头,“看此女八字,其他各方面倒是平淡无奇,只命格也还算强盛,若嫁个寻常夫婿,也算能一生顺遂多子多福的命格,但若要与陛下相配做夫妻……啧啧啧,终究还是弱了些……陛下紫微宫异常强盛,此乃天道所任之帝王命格,却因……却因某无法看懂之命数,让陛下的命格变得孤煞,孤煞之气扼住了您的红鸾宫,不克父母,却是必克配偶!您第一任妻子病死,后两任都是被人暗害,正如太后所言,虽是人为,但也照样是你孤煞命格的因果。”
赵元衡沉默良久后才再次开口,“那可有和解法?”
“当然有!”无崖子用力咬了口鸡腿,毫不在意对面男人瞬间又变亮的眼神欠揍道:“您换个女人呗,找个完全能抗住你孤煞之命的好命格女人就成了,这些贫道之前便老早和先帝说过了,不过那是为了不打击先帝那颗脆弱的爱子之心,贫道很有良心地没留了一半话没说完……”
“嘿嘿……”无崖子丝毫不在意对面男人投射过来的死亡视线,“就是这样的女人实在难找了些,贫道就认为几乎是没有的,要是有,那也得是神女,陛下知道什么是神女吗?”
他生怕赵元衡听不懂,伸出食指抬头朝天指了指,故作认真地解释,“就是那种在九天之上的女神,例如传说中的九天玄女、瑶池仙子、百花神女等等,她们的命格自然镇压得住凡人的孤煞之命,当然,除了这些人哦不……是神以外,所谓神女神女,陛下也可理解为神之女”
无崖子咧出一口大黄牙,不怕死地贱兮兮补充道,“比如说天帝之女、火神之女、海神之女……但凡神所生之女也都是可以的,嘿嘿……人选倒还是挺多的,就是有点为难陛下了,贫道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这样的女神,实在帮不了陛下……”
眼看着这家伙越说越离谱,赵元衡也没再有心思听下去,转身便默默地离开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60章山盟海誓
赵元衡从无崖子的住处离开后,一路一言不发,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朝阳宫的宫门口。
赵元衡盯着悬挂在头上的朝阳宫三字匾额出了会儿神,而后深吸一口气台步走了进去。
屋里不光是蓝浅浅,四只崽崽都在,孩子们正在对蓝浅浅耍赖撒娇不想去宫学进课,这其中蓝小虾和蓝小贝的声响最大。
“阿娘我不想去了,哼!那个夫子好凶啊,我就小小打了会儿瞌睡,他就罚我抄书,还打我手底板,小虾儿的手好疼啊……”
“阿娘阿娘我也不想去,每次背书都想睡觉觉……”
对于同样喜欢在课堂上打瞌睡但从来不会被罚的蓝浅浅来说,自家崽儿的遭遇实在是太惨了,她表示深切的同情,摸摸崽崽的头,愤愤不平,“发罚抄书,忒没人性了些,那……阿娘改日和你们爹爹说说,看能不能让夫子不罚你们抄书……”
“不成!”
赵元衡出声,便往里走便道:“进学便要有进学的样子,犯了错便是要罚,宫学里所有孩子都是如此,他们夫子也与朕说过此事,是朕的意思,不能因为他们是皇子公主便松懈了惩罚,不然何来体统规矩!现在他们还小,若是随意宽待便是捧杀害了他们!”
母子几人齐齐转头朝赵元衡望过来,在看到赵元衡的一瞬间,蓝浅浅一下子就把被罚抄书的可怜崽儿们抛之脑后了,她猛地起身朝赵元衡扑过去,“阿执阿执,你来了,今日事情不多吗,这么早便便过来了?”
赵元衡熟练地接住砸过来的女人,顺势揽腰将她接稳,看着眼前这个自己都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孩儿他娘,无奈地揉了揉蓝浅浅的额头,严肃认真道:“孩子们都还小,他们不懂,但你做母亲的你得懂,该松的地方松,该严的地方必须得严,不可随性而为,否则便是害了他们,浅浅……明白了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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