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里就窝火,这寿衣可千万不能乱穿,正所谓张冠不可李戴,亡人去世,无论年纪大小,一定要选择适合他们的寿衣才可。亡人穿着寿衣不当,也是导致冲撞呼气煞神的一个原因。
但是,没办法,家属已经准备完毕了,就不能再重新购买了,这也都是最基本的规矩,没见谁家给一位亡人准备两套寿衣的。
周避看我脸色难看,就跟我说:“大仙。你看着改咱办啊?你想个办法啊?”
我看着老婆子面目狰狞,口角发青,我就说:“得找个化妆的来,给过辈的人上妆,你也知道你老娘生前喜欢年轻,那肯定是喜欢打扮的漂亮,现在你老娘这个样子你就给入葬了,她能如愿?”
周避一听,就给自己一巴掌,骂自己粗心大意,赶紧的去殡仪馆找化妆的人来,但是因为殡仪馆的人太忙,周避没找到,没办法,从戏班子找了一个师父来给化妆,给人家包了一个好大的红包才了事。
我们就在外面瞪着,阎六问我:“这村子有邪气,我来的时候,我看着好多死人,这种死法,除了打仗了就是瘟疫,这两者都没有,那么只有可能是有邪气入侵了。”
我说:“你想咋滴?还想除魔卫道?我就不信你阎六有这个心。”
阎六好笑的瞪着我,跟我说:“我是个阴阳道人,除魔卫道是我的本家任务,当然了,人也要吃喝拉撒,我只是想混一些讨口的饭钱,你我何不去找村长商量着,给人家破了这邪气,他们村子安生了,我们也得个糊口的钱。”
我没搭理阎六,闲事莫管我算是领教了。
等了一时三刻,那化妆的师父完事了,把寿衣给穿上,但是我看着那尸体,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死不瞑目,这到底是为什么?该了的心愿都给了了,咋还不闭眼呢?
周避把我给拉到一边,小声的问我:“大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邪性啊,这要是在把事情给解决了,我怕我媳妇撑不住了啊。”
我心里也犯嘀咕,我没说话,我拿着罗盘出来,我要查一查。我这么一查,心里就有主了,我说:“你家先前流产的孩子怎么处理的?”
周避听了,就小心的跟我说:“埋了后院了,找了先生给算的,这种事我没敢瞎埋。”
我听了就问:“什么时候入土的?”
周避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跟我说:“好像就是去年的今天!”
我瞪着周避,我说:“虽然是夭折的孩子,但是也是你家的人,这周年满祭你祭了吗?”
周避摇头,哭着脸跟我说:“这可咋办啊?我没想起来,都忙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也没想到啊?”
我说:“刚刚我起卦算了一回,呼气的源头就是你们这位本家去世的夭折的孩子,冲撞了呼气煞神,犯了里呼,才会如此,你儿子只是第一个,不出一天还要再抓你们本家的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可能就是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大人跟孩子可能都保不住了。”
周避听了,眼睛猩红的瞪着我,问我:“咋会这样呢?不是说我娘犯呼吗?咋又扯到那死孩子了呢?”
夭折的孩子怨气最大,到了祭祀的周年周避不祭祀,自然惹的不高兴,这不,害的老太太犯呼,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周避不懂这些,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我正要吩咐他咋办的时候,就看着外面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了进来,这人油头粉面的,手上戴着金表,一看就是个有钱人,跟周避有点像,一进门就哭哭闹闹的。
周避赶紧把人给拉到一边,让他别吵闹。后来周避给我介绍,说这个人还是他弟弟,在外面也是跑生意的,叫周宏,赶回来奔丧的。
我听着就点头,但是周宏见着我,就有点不高兴,问我:“你是不是风水先生?咋还不给俺娘安排下葬呢?不知道入土为安吗?”
我听着就有点不高兴。我说:“有些事还没处理,不必这么着急,要不然就算下葬,后人也不会安生的。”
周宏很生气,骂我:“是不是我哥给的钱少了?你们这些先生就是喜欢搞这一套,弄的神神叨叨的,最后还不是为了钱?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你,赶紧把我娘给入土了。”
我听着生气,这话没法谈了,我走到一边,不理那人,周避刚想来陪个不是,但是周宏却拦着,两人还吵了一架,我上前拦着,让他们别在先人面前吵闹,免得冲撞了,但是我没想到周宏却调转话头,开始针对我,冤枉我尽是说些唬人之话,蒙骗钱财而已。
我听着心里就恼火,心里想着世人不就是这样的嘛,当局者迷,我自然不多解释什么,准要走。
周避倒是拦着我,让我不要跟他弟弟一般见识,我心里也没跟他见识,我准备把钱还给周避,但是他死活不要,非得让我把这件事给解决了,没办法,我只好接着办事,周宏倒好,把人一通吩咐,而且还叫人家上菜,准备招呼哪些来奔丧的亲戚,我看着也没拦着,心里想着,既然你愿意这么做。那就听你的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兜着,我做好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丧事开始操办,停好灵,上完贡菜之后,陆陆续续也就开始来了吊唁的丧客。
看看该做的事项已经都做好了,我便跟王红还有阎六到墙角猫着。王红点了颗烟给我,问我:“心里不好受?你他娘的啥时候被人家这么挤兑过?”
我笑着说:“信我者敬我我敬之,不信者远我我远之,讲的就是一个心态,我何必不好受?”
阎六笑了一下,把我手里的烟拿过去,狠狠的抽了两口,跟我说:“你就这点好,不计较,要是我,非得用个法子,弄的他全家不得安生,在弄两个钱走人。”
我呸了阎六一口,他就是个祸害,突然空中划过一道炽光闪电,紧接着一个闷声响雷,轰得整个屋子的窗户直颤。
还没等回过神来呢,只听见外面有人嚎啕大哭,大叫出人命了,急忙快跑出去,我也赶紧跑了出去,我们几个人一看,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看着外面一辆车撞了人了。地上的人躺着,一看就是不行了,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周宏。
周宏傻眼的看着地上的人一男一女,我看着周宏拉着地上的人喊着“叔,婶子”,他想把人给拉起来,但是那两人惨状不堪入目,两人的脑壳压的粉碎,脑浆迸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