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六给自己吃了一颗救命丸,这药一入口,他居然能爬起来了,真是奇效,看来阎六还真有两把刷子,阎六对我说:“鸡蛋没有,鸟蛋行吗?刚才我看林子里有不少鸟窝,我进去掏几个”。
我说:“鸟蛋?行,有多少弄多少!”
说完就赶紧去找树枝,架了一堆火,这不知道堆了多少年的松木枝最好熬火,王红从腰里摸了个火折子给我,我赶紧给点了火。
阎六跑了回来,嘴里吐了五六颗鸟蛋来,一把手握了三,这鸟蛋够大,我就奇怪了,这老狗嘴里怎么能塞的下五六颗蛋,真不得了。
蛋丢尽装水的铁壶里,蒙上盖子,阎六说:“老斑鸠的蛋,够个”。
王红肚子疼的实在不行了,对我喊道:“哎呦,我说,快点行吗?我这肚子怎么跟打雷似的,里面跟炸了一样”
阎六有着急,问我说:“这法子怎么样,你跟谁学的”。
我说:“你们他娘的吃的血猴子有古怪,那东西身体里肯定有寄生虫,不过按照蛊婆子的说法,就是寄生蛊,这时候蛊毒发作了,我也只好用我胡半仙爷爷的法子救你们了,听天由命吧。”说完就开始揭开盖子,水本来就是滚的,蛋往里面滚一边就熟了,把水倒了,把蛋拿出来,丢给阎六三个,说:“把蛋给剥了,直接塞进去,千万别嚼,整吞。
我剥了一颗,赶紧过去把鸟蛋塞进王红的嘴里,他疼的都快死过去了,就看着肚皮在翻滚,跟里面有几个小子在闹腾似的。
阎六吃了鸟蛋,突然作呕起来,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
“呕!”王红也吐了起来,肚子里的花花肠子都快吐出来了,首先就是那块不消化的肉,吐在地上就让人作呕,那些白花花的肥蛆从他嘴里哗啦啦的就跟倒出来似的,臭的不得了,那味道跟死了十几年的尸体一样,能臭十里地。
“这什么玩意?”阎六说着,随后就在那些蠕动的肥蛆上踩,踩的吧嗒吧嗒的,脓液崩的到处都是,又腥又臭。
王红吐的得劲了,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流着哈喇子,恶心一阵阵的,他挨着张滨,两人都虚弱的很。
我觉得心惊肉跳的,得亏那时候没吃血猴子的肉,要不然这会肯定是三具尸体被蛆从肚子里给吃个干净。
王红心有余悸的问我:“胡三你行啊,救了我一命,咱两清了,不过这到底撒玩意,怎么钻进我肚子里的?”
我笑了一下,觉得幸运,就对他两说:“我胡半仙爷爷活着的时候,认识一个人,是湘西倒斗的,专门找苗寨的窑子进,他叫“鬼葫芦”人长的奇丑无比,身体圆的跟个葫芦一样,估计阎六你听过,这家伙一次从湘西回来,肚子上都是洞眼,我胡半仙爷爷当时好奇的很,就问他怎么了。”
“鬼葫芦也是喜欢吹牛的人,就跟我胡半仙爷爷说了,遇到湘西老叟了那家伙放了只猴子来咬自己,当时给了两枪,直接给打穿了,鬼葫芦也好吃,直接就把猴子给吃了,后来才知道后悔死了。”
“那只猴子其实不是猴子,湘西苗寨的人叫“血猴子”,是一种歹毒的蛊术,用的是不满月的孩子,天天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成年之后,孩子就跟一头猴子似的,因为没有毛,而且身体血红血红的,所以就叫血猴子。”
“而且血猴子身体里被种了一种蛊术,这叫蛊中蛊,特别歹毒,炼蛊的人在血猴子身体里种了一种吃肉的苍蝇,我们当地人叫“马蝇”他们叫“肉头”,其实都一样,如果蛊婴死了,尸体被动物吃了,马蝇就会在肚子里复活,这又成了另外一种蛊,也能受到蛊师的控制。”
“鬼葫芦当时不知道,跑了三天,肚子疼了三天,他比你们惨,肚子都被钻出窟窿了,马蝇都活了,在吃他肚子里的肉,不过他走运,在苗寨里遇到一个老婆子,人家给他吃了三个鸡蛋,吐了一宿,立马就好了。”
两人听我说的话,脸色变得难看,那阎六这时候打趣说:“王红,你他娘的以后别乱吃东西了,病从口入!”
说完便踏了踏脚,一地都是虫尸。
王红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居然开玩笑起来了。
“该吃的还是得吃,别说那玩意的味道还真不错,跟腊肉似的,味道特别足。”
我觉得这两人是死不悔改,下次遇到了肯定会吃,但是有没有这个运气就难说了。
正当我们说着的时候,那张滨居然猛然一下站起来了,就跟跳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瞪着我们三,弄的我们仨吓的魂不附体,我看着那张滨,脸色煞白,身子轻飘飘的,就问:“大舅子咋拉?”
张滨诡异呆滞的脸变的很快,他对着我笑,但是笑的很难看,皮笑肉不笑的,他说了之前遇到的事,他说一下水就倒了血霉了,居然被一头水蟒给缠住了,当时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体都快给拽断了,没办法,他只得把绳子给切断,求个生机,张滨说,得亏平时念佛念的多,水蟒把他给拖上岸,吞到肚子里,当时张滨以为自己完了,但是没想到水蟒又给吐出来了。
我听了就有些咋舌,这畜生居然还拜佛?不过想想也对,家就安在佛像下面,咋能不拜呢?只是佛祖看来没有保佑你啊,让他有了那么一遭。
几个人心照不宣,各有各的目的。
阎六问我说:“怎么走?”
我说:“还逆水走,到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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