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了困,阎六的灯灭了,我见他睁开了眼睛,阎六一见到我,也觉得稀奇,咋把我给挖出来了,他一看棺材,脸色露出异色,赶紧爬起来,朝着棺材跑了过去,急忙忙的一脚把剩余的棺材盖给踢开,打着火烛朝着里面就赶紧观望。
我一见,心中就急了,大叫不好,但是想拦他已经来不及了,果然,他刚俯下身子,就看到一股黑雾从里面喷了出来,阎六吃了个正着,我看到他面色变得惨红,顺手拿出一个黑驴蹄子,朝着棺材里一塞,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我赶紧过去扶着,阎六手一顺,一口解毒丹入手,朝着嘴里一拍就给吞了,但是我看他脸色还是惨红,就对他说:“你不要命了?好端端的看棺材干什么?你不知道里面有死人?做了这么久的阴阳师,还不知道开棺闭气的行规吗?”
阎六伸手摸着虚空,他眼睛看不见,瞎了,哭着对我喊道:“你个瘪犊子,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把棺材里面的东西给顺走啊,我琢磨着你从里面爬出来,心想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哪知道有这一招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听着阎六撕心裂肺的叫声心里就心慌慌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天生六指,必应劫难,这会天亮了,日头从东面生出来,照在我的脸上,突然,一股阴风刮的邪乎,一阵鬼叫让我们三个都慌了神,但是定神之后,却心中欢喜。
我丢下阎六,赶紧跑到棺材口,一看里面一具白色的尸体开始腐化,速度贼快,才一会功夫,肉身就变成了一堆白骨,我赶紧闭气,因为里面冒出来一股黑雾。
那股黑雾冲天而去,一股要遮天蔽日的势头,但是才冲到半空中就被太阳的光给收了。
太阳升的老高,我抬头看了一眼,九龙岭的寒气也不是那么寒了,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一堆狐狸,酒气冲天,王红捂着自己断开的手走了过去,把一头狐狸给提溜起来,这头狐狸还摇摆了两下,但是却没有醒过来,他看着地上的碗,里面的白酒都被喝干了,就冷笑了一下,说:“爷爷的酒那么好喝啊?让你勾引我。”说完将手里的狐狸朝着地上就是一摔。
我就听到一声“咕哇”的声音,便看到那头雪白的狐狸被摔的口角喷血,翻了白眼珠子,我没想到王红这么狠,而且这么浑,他接二连三的抓着地上的狐狸都给摔死了,我急忙拦着对他说:“这些东西都是有了气候的东西,你要是杀了,必然要遭报应,你忘了张屠户家里的事了?十八年前张屠户杀了一头灰狐狸,十八年后差点害死他女儿,还生了鬼胎。”
王红听了,也吓了一哆嗦,看着手里的白狐,朝着地上一丢,说道;“奶奶的,要不是你胡三爷爷心好,我肯定摔死你,滚。”
那头白狐好像懂人事似的,一下子窜了起来,撒腿就跑。
第二十三章过阴
我抬头看着太阳,第一次觉得他很亲切,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犹如过往云烟,但是我没能把张芙蓉救回来,我感觉到了极大的破败感。
于是我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那口棺材里面的人身上,虽然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好几百年。
我把他的尸骨捞出来,让王红点了把火给烧了,尸骨烧的烟臭气熏天,浓烟密布,王红骂他真的是个老不死的,死了还能臭死人。
阎六眼睛看不见,他让王红把严文利给找回来,现在已经占了人家的穴,得把正事给办了,但是末了却问我棺材里面有没有好东西。
我跟王红还没来得及看呢,他这么一提醒,但是让王红兴奋的不得了,他拖着那条断手,趴在棺材盖上,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但是找了半天,突然窜出来一头黄乎乎的东西,王红吓的用手一抓,那黄乎乎的东西猛然放出来一个屁,把他差点给熏死。
我一看原来是一头黄鼠狼,我一看,棺材下面有一个大洞,里面的东西被咬的乱七八糟的,难怪这老东西变得怨气这么重呢,感情都是这些东西祸害的。
王红在棺材里面扒拉来扒拉去,什么好东西都没找到,气的他想一把火给棺材烧了,我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做,而是让他赶紧的下到墓坑里面,把里面的蛇给打死。
王红一听,赶紧的就跳下去,果然在里面发现一头蟒蛇,只不过稍小一点,王红一只手猛然一拽,给它拽了出来,这头巨蟒虽然小,但是也有五六米,手臂那么粗,王红一把它拽出来,拿着铁铲就把头给削了,那头巨蟒的身子不停的扭曲着,不一会就僵了。
俗话说蛇鼠一窝,这里面有黄鼠狼,就肯定有蛇,我感觉到了这里的不一般,就知道阎六肯定是把这里的阵法给破了,所以我断定了这条蛇在极端寒冷的环境里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而且我跟阎六说了,要把这九龙岭的风水给改了,所以这些山精野怪都要给收拾掉,所以我才让王红不要手下留情,蛇这玩意最阴邪,必须要除掉。
最后阎六让王红把严文利父亲的尸体放进棺材里,就地下葬,我帮着把坟丘给平了,阎六从万宝囊里掏出雄黄朱砂,在墓地周围让我撒上,我知道这些东西是为了防止那些山精野怪在回来。
事情紧急,一切从简,我们先把严文利父亲给随便葬了,在背着阎六离开九龙岭,王红身上背着蛇皮,扛着三头白毛狐狸,我心里觉得有些可惜,那头老狐狸不知道抓到了没有。
当说着,我就看到尸猫在一个山坳坳里啃着什么东西,我跑过去一看,居然是那头老白毛狐狸,这个时候已经被尸猫给吃了一小半了,我心里高兴,这头尸猫果然厉害,有了道行的狐仙都能给逮着。
张屠户家里请了大夫给王红正骨,他虽然皮糙肉厚,但是骨头凸出来了还是得治一下,他这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阎六就没那么走运了,他眼睛看不见了,心里慌的很,又让人专门去九龙岭找严文利,虽然不知道严文利是死是活,但是好歹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否则他的赏钱到哪去领?
我问阎六:“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说的那是索额图的墓都是框我的吧?”
阎六龇牙咧嘴,没好意思说话,我笑了一下,这狗日的果然没一句真话,什么狗屁阎家大阵,都是阎六胡诌出来的,他骗我有两个目的,第一鸠占鹊巢,把那块凶地改在一下,让严文利家占了,二,就是为了去盗人家的墓去了,但是没想到那墓主人切实厉害,真的跟鬼王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眼睛都给弄瞎了。
阎六听我嘲笑他,就很不高兴,对我说:“那地方是不是风凶火异?是不是山精地怪成群?你自己也看到了,昨天晚上胡黄常蟒都出现了,那地方能有个好?别管那墓里面是谁,我就问你,他是不是成了气候,要是不除掉整个东北是不是要遭殃?”
这话说的我没法反驳,因为确实如此,昨天晚上那叫一个邪乎,胡黄常蟒都给遇到了,要不是我懂的多一些,连哄带骗,把胡黄常蟒给镇住了,要是真斗起来,只怕我们几个都不可能活着回来了,而且那地方也确实有个阵法,阎六也确实把阵给破了,要不然坟根本就起不开,而我也可能会死在棺材里。
我是怎么进的棺材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也不去深究,有些事情你说不清楚,若是钻牛角尖,反而容易吧自己给钻死了。
反正那块地的煞气现在被放出来了,时间一长,风吹火烤,风水自然会改变,我也不需要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