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被说我说的不好意思,就跟我打趣,对我说:“我也是光棍一条,好不容易遇到个倒贴的能不动心吗?可惜就是一窝狐狸,哎呀,可恨,可恨,我抓了非得剥了皮不可。”
我没搭理王红,张芙蓉不醒,大夫束手无策,只怕是真的丢了魂了,招魂的事我可不会,看来得去找一趟“阎六”了!
我写了一封信,交给王红,让他带去找阎六,我告诉王红,到了那就让阎六给赏钱,少了不行,至少得一张老人头,这种事王红自然乐意干,跑跑腿就有一张大钞,他巴望着多来几趟这差事呢。
我在家里等着,信上就两字“速来”我怕阎六起疑心不来,所以让王红问他要钱,阎六是个心机鬼,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想请他帮忙,所以用了这个偷龙换柱的计策,把视线给模糊了。
我等了约莫一个小时,王红跟阎六一前一后进屋,我一看阎六,他眼里就是狐疑乱转,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在揣测,一进屋,他看到了躺在了床上的张芙蓉,眼神立马变得明亮起来,嘴角露出一丝诡笑。
阎六见我不说话,便调侃:“痴情郎,薄命女,救了也是白救,你两缘分浅,我看还是随她去了吧。”
阎六的话是在刺激我,他想见我对张芙蓉有几分情谊,我说:“试探的话就免了,你通阴阳,帮我看看她是不是丢了魂,我在九龙岭找到她,还有气,但是就是醒不来,我琢磨着应该是了,所以请你来。”
阎六得意一笑,并没有出手,我说:“自然的,作为报酬,我肯定会带你去那块地。”
阎六眼睛一亮,说了两个字:“当真?”
我点头,不想跟他多说废话,阎六心急的撩开袖子,伸手扒开张芙蓉的眼皮,就看到眼皮下面只有白眼珠子,只见他用自己的第六根手指朝着张芙蓉的眼睛上一蒙,两只眼睛直翻白骨,跟鬼上身一样。
王红见了就要去摸他,我急忙拦着,跟他摇头,让王红不要动他,我只知道阎六在施术,这种时候聚精会神,而且魂游天外,千万碰不得。
过了稍会,阎六猛然睁开了眼睛,步子退了七八,一口血喷在地上,两眼无神,像是被十个八个的大汉给轮了一样,我惊的厉害,急忙扶着他,问:“咋回事?这么厉害?”
阎六一抹嘴角的血骂我:“操他娘的,你差点害死老子,鬼王娶妻,她的魂给鬼王勾走了,我就看着满天野鬼作怪,十方山精送礼,就连那阴间小差也来朝贺,你这是要跟鬼王抢亲啊。”
我听的稀里糊涂的,但是却知道阎六没说谎,因为那个老婆婆说过,什么鬼王娶妻之类的话,我问:“有救吗?”
阎六给我说了两个“没有”而且还颇为不忿,一口骂我一个王八犊子,差点害他魂飞魄散,我看他身体还在抖,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我也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张芙蓉可能要成为活死人了。
阎六对我说:“你的事我替你办了,告诉我那块坟地在那?”
我冷眼对着阎六,对他说:“你就是开了个阴阳眼,看了个究竟,吓的跟老狗一样差点就尿了,你帮我办了什么?”
我的话当真是把阎六气个半死,他骂我不讲信用,我说他没用,我们两互不相让,吵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还是张屠户跪在我们地上求我们才停下。
我觉得张芙蓉可怜,心中也自责,若是她这辈子成了活死人,我得伺候她一辈子,但是我还是情愿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我就对阎六说:“你不是要除了九龙岭的煞吗?我怀疑那鬼王就是那坟丘里的老鬼,你我除了他便好。”
阎六两只眼直骨碌,想了半天才对我说:“好,但是你小子奸诈,我要严家把棺材带着,除煞下葬,否则没得谈。”
第十七章天葵血布
我听了心里还有点顾忌,我不知道那严文利到底是什么人,若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占了龙穴宝地,只会贻害千年,但是后来我转念一想,就算我不告诉阎六那座坟在哪里,他迟早也会自己找到的,所以现在还不如用那块地来做一点有用的事。
我对阎六说:“可以,保张芙蓉一条命,我就保你前程。”
阎六斜眼了看一眼张芙蓉,嘴里嘟囔着,最后一伸鬼手,对我说:“这件事不难,难就难在这个丫头走不走运了。”
我颇为不解,看阎六把张妈叫了过去,小声问:“你家闺女月用的是布还是纸?”
张妈听了就骂阎六是个老不正紧的混蛋,阎六冤枉,他说:“我要救她的命,需要她月事时候用的那块布。”
我听不下去了,这种事我都没听过,何况张妈呢?我就问:“你道行不行就别胡诌。”
阎六听了生气,对我说:“哼,看来胡半仙的本事你也学的不多,你知道那块布叫什么吗?”
我当然不懂,就摇头,阎六对我说:“那块布叫天葵血布。何谓天葵血布,即女众使用过的月事包布。”
我听的有些稀里糊涂的,这种东西男人都忌讳,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我看阎六说的不像是胡扯,就问他:“这块布有什么用?一块人人忌讳的血布,怎么拿来救人?”
阎六很得意,或许是得意比我知道的多,他对我说:“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对于女众这五漏之身来说,若想惩治谁,只要将自己使用过的布,丢弃到对方身上,那么保管他霉运压顶,邪祟缠身。”
我听了就骂道:“能不能不要卖弄你那半吊子学问,救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