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里待了两年的时间,柳萤这次来找他,除去跟他比较熟悉一些算得上朋友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清楚长任医院的更多罪证。
柳萤是来帮傅洲寒寻找曝光医院的证据的。
不过这次终是无功而返,陈秋贤又被抓进去了。
*
傅洲寒跟柳萤私下保持着联系,自从那晚试探着问了柳萤是否能听懂狗叫被她毫不犹豫地反驳回去后,他便再也不提这方面的问题,只专注于调查长任医院的事。
等公交车的时候柳萤把陈秋贤的事情跟傅洲寒简单地提了提,后者只简单地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公交车慢悠悠地从街角驶来停在她跟前,柳萤望了一眼,原本都准备迈上去的步子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她觉得自己挤不进去,周末这车也太挤了吧?她都亲眼看见有个男生被挤得脸贴在车玻璃上了。
叹口气站回站台继续等下一班车,树梢被风吹得动了动,漏出大片刺眼阳光,她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手再放下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浅色T恤和牛仔裤的少年倾身趴在山地车把手上,脑袋歪着正盯着自己。
这姿势与他先前看柳萤写数学题时一模一样。
“来吧,小爷给你福利做你的司机。”
傅涟直起身子嘴角一翘,拍了拍山地车的后座:“你一个人的专属座位。”
他没说自己知道柳萤和傅洲寒之间的事不放心,骑着单车跟了一路跟到了这儿偷偷等着她。
也没告诉柳萤跟在慢吞吞堵车的公交车后面被尾气熏是真的挺难受。
更没说自己骑着山地车横跨两个区腿都酸疼了。
这十多岁的少年只是精神满满地冲着柳萤招招手:“快点啦,前面还在堵车,这边又没有地铁线路,只有我的单车能顺利送你回家哦。”
坐在傅涟的单车上果真超过了刚才那辆载得满满的公车,后者被堵着一分钟挪一段路,很是痛苦。
傅涟脚下一蹬,载着柳萤行在非机动车道上,风呼啸着从柳萤的脸颊吹过,穿过老街路边时飘来阵阵清淡的桂花香,把午后的闷闷都驱散许多。
“你怎么都不问我过来做什么?”
在后面坐着的柳萤小心地拽住了傅涟的T恤衣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傅涟问话,只能自己开了口。
傅涟毫不在意地回答:“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啊。”
他知道柳萤有许多秘密,不过那些秘密并不光彩,她也极想将那些过往给小心翼翼地埋在土里不要再露出来。
所以无论是与卢雪欢之间的事情也好,到底为什么进长任医院也好,柳萤与她父亲之间的破碎关系也好,傅涟从未主动开口过问。
既然她想把过往埋土里藏起来,他又何必做条野狗将那些秘密刨出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柳萤默然,拽紧衣角的手紧了紧,随着单车开始下坡颠簸,她不由得靠在了傅涟的后背上,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我来是帮着你小叔联系之前医院里出来的人的。”
“联系到了吗?”
柳萤的声音有些低落:“没有,他又被送回去了。”
她现在联系不到另一位证人陈秋贤,也不敢重返长任医院拍摄一些证据,可以说追查的线索几乎快断了。
柳萤想要曝光长任医院的恶行,想要把医院里其他少年少女们救出来,可是她终究只是个能力微薄的十五岁少女,很多事情不是她能够掌控的。
傅涟的山地车猛地刹住,他靠边停稳,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你爸之前是不是威胁你要送你回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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