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好像,只有她还记得,只有她还在难过?
纪云汐扯了下嘴角,看向外头明媚的午后暖阳。
她没有多说什么,轻叹口气:“回去罢,和家人好好过日子。”
说完后,纪云汐起身,让晚香她们送一送秋玉,抬脚往后院而去。
嘎吱一声,纪云汐推开了宝福的房间。
宝福的房间一尘不染,布局与她在时一模一样,雪竹每日晨间都会进来打扫一番。
一旁的桌上,放着一个古朴的骨灰盒。
骨灰盒旁,摆着一玉瓶,玉瓶之中,粉中透红的月季正在怒放。
这是那几个丫头今日刚换的花。
花旁边,还有串糖葫芦。
纪云汐伸手,轻轻摸了摸骨灰盒的边缘,无声道:“待回到上京城,我再将你安葬在院里的月季花田下。”
那月季是宝福亲自种的,宝福最爱月季。
纪云汐坐了一会儿,关上门离去。
*
太子走了,凉州府衙的事没人帮吴惟安,故而这几日他都有些忙。
不过他心情不错,回到卧房之中时,唇角带笑。
待他一看见房中整整齐齐摆着的几大箱子时,脚步瞬间停了下来,问美人榻上懒洋洋蜷缩着的人:“这、这些可是?”
“嗯,首款。”纪云汐随手翻过一页杂书,“你点点。”
现代给钱收钱都是转账,多少数目一目了然。
到了古代,就麻烦了一些,不过也有银票和金票,拿到钱庄兑换便可。
但吴惟安说,他不要银票也不要金票,就要现成的,黄灿灿的,会发光的,黄金。
纪云汐满足他。
虽然也不知,到时回上京城时,他准备怎么把这些黄金带回去。
不过这也和她无关了。
纪云汐话音刚落,吴惟安便反手锁上了卧房的门,而后将衣袖卷起,开始一箱一箱点黄金。
只是随口说说的纪云汐:“你还真点?”
吴惟安:“不然?”
纪云汐的嘴角轻轻抽了抽:“……”
她懒得管他,看了几页杂书后有些犯困,便回到了床上,倒下就睡。
可箱子被搬动的声音,黄金与黄金相碰撞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弄得纪云汐很无奈。
过了一会儿,声音总算停下,心满意足的吴惟安去洗漱了。
纪云汐却睡不着了。
她将被子往下拉了一些,转过头朝堆着的箱子看去,目光沉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洗漱回来,头发还半湿的吴惟安看见的便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