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她的。
她一向放在床边的暗格之中,方便起夜时用。
纪云汐安静片刻,站在他身后,沉声问:“你不觉得太亮了吗?”
他这般看,不会瞎眼?
吴惟安头都没抬,拿着小小的笔尖一点点细致的研磨:“不会,就要这么亮。”
纪云汐:“……”
她的眼波微转,落在一旁的黄花梨木盒上。
里头,原本还有好几张人皮,已剩下了最后薄薄的一张。
不过倒是多了不少碎银子。
纪云汐粗粗算了下,大概一百多两。
她啧了一声:“你只剩一张了。”
吴惟安的手一抖,差点毁了手里画到一半的面具。
他停了笔,抬起头,认真看向纪云汐:“夫人,这种时候,不要对我说这种扰我心神的话。”
有人在走近,纪云汐朝外看了一眼。
此时窗关着,看不清是谁,但想来这个点会过来的,大概只有圆管事了。
纪云汐低垂下眉眼,伸手拨了拨黄花梨木盒里的碎银子,就像在轻巧地拨动算盘,悠悠道:“但你攒了一百五十二两了。”
窗外的圆管事脚步一顿,耳朵瞬间竖起。
吴惟安:“……”
纪云汐微微一笑:“不错,你女儿的嫁妆指日可待。”
她留下这句话,转身朝床边走去。
吴惟安:“……”
她这明明是和他女儿的嫁妆过不去!
圆管事在窗外唤道:“公子。”
吴惟安收回视线,将黄花梨木盒盖上,放在脚边藏好,才打开一边的窗,且只开了一小道。
窗户一被打开,探着个脸往里偷瞄的圆管事瞬间就闭上了双目。
这也太刺眼了!
吴惟安看着外头那张阴险狡诈的老脸,冷笑:“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圆管事退后半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皱纹都是忠诚的皱纹:“公子,三位护法飞鸽传信,已到上京。”
吴惟安嗯了一声,这和他预计的时日差不多。
他伸手,从压着的夜明珠下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字条,从那一道小缝中递给圆管事。
圆管事刚伸手接过,啪的一声,窗户就被阖上了。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