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惟安轻叹一口气,他觉得纪云汐哪里都挺好,唯独不太让他满意的,就是他这夫人太不爱动了。
像他,只要不是翰林院回来得太晚,他必定都会在粮仓之中绕圈负重跑个一时辰,再去洗漱。他还会拉着圆管事、雪竹、毒娘子一起跑。体力对习武之人很重要,必须日日勤练,不可懈怠。
至于洗衣服那位,他们玄机门奇奇怪怪,逃跑不用轻功也能跑得掉,吴惟安也就不管了。
而这位夫人,别说跑,她连散步都不怎么散。
吴惟安很自然地从她被窝里退出来,回到床边,捞起他的被子,一边给自己盖好,一边对她道:“你平日要多走动走动,才不至于踢几脚就腿酸。”
揉着大腿,企图让堆积的乳酸快些消解的纪云汐手一顿,她收回手把被子拢好:“要你管?”
难道她不知道要多运动吗?
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在健身房、瑜伽室、跆拳道馆、羽毛球馆、游泳馆、舞蹈室、高尔夫俱乐部、网球场等等都办了终身会员。
但是她真的很忙,哪有时间去?
如今,她布庄即将开业,事情更多,她回来就很晚了,哪有时间?
吴惟安摸了下鼻子,轻叹:“我没管,这只是我小小的愚见罢了。”
纪云汐轻嗤一声:“你倒不如想想,怎么改掉你踢被子的小毛病。”
吴惟安安静半晌,最终只能道:“睡罢。”
纪云汐:“嗯。”
*
庆文王和当今圣上,都是先太后所出。
其他王爷死的死,伤的伤,唯独庆文王在封地日子过得滋润。
圣上对这个皇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对他的皇位没想法,圣上都可以随这个皇弟去。
毕竟当年在深宫之中,兄弟两互相扶持,感情也算深厚。
庆文王从小就没他皇兄聪明,但他长于后宫,也不傻,知道怎么能保命。
故而他便在封地安心当个富贵王爷,借着皇兄的势,总爱赚点不义之财。
那黑淳山匪,便是庆文王在背后给他们当靠山,黑淳山匪抢来的大半银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庆文王和他的王妃妾室子女们,都有挥金如土的毛病。
这下黑淳山被端,庆文王那个心痛啊。
他当即借着皇兄的生辰,带着小女儿快马加鞭来了上京城,就是要找那五皇子不痛快!
毕竟那五皇子,在一众皇子中不起眼,母妃身份低贱,看起来就不受皇兄重视。
他身为皇叔,去帮皇兄教训教训,恶心恶心五皇子。只要他不伤人,想来皇兄也不会苛责他。
可庆文王刚到上京,去向圣上请安,圣上却像闲聊般问他:“黑淳山匪离你封地不算远,你平日可有耳闻?”
庆文王心里一惊,黑淳山匪是他在背后护着这事,皇兄他定然是知道,前头也是默许的,可现下这般提出来——
他忙答道:“回皇兄的话,确实偶尔有听到……”
“听到你怎么不和朕提?要不是皇儿出手剿匪,朕都还不知那黑淳山匪如此猖狂!”
庆文王瞬间就明白了皇兄的意思。
这是不让他对五皇子下手啊!
庆文王从皇宫回来后,便有些闷闷不乐,成日在乐坊喝酒,也就没去找五皇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