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呀!”她有些害怕。
他贴在她的身后,轻声说道:“别怕!”
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一下便安定了下来。也不知为何,她就有一种感觉,只要有他在,自己便不会有事。她微微侧过脸,对着他微笑道:“二殿下,嬿姝不怕。”
她听到他笑了笑,然后对着罗通叫道:“罗通,把我的披风拿来。”
“是。”罗通应了一声,随即从包袱里拿出一件红色的披风,跑上前来,递给赵翓,“殿下,你要的披风。”
赵翓接了过来,随即展开,披在了陈嬿姝身上,将她的身子裹住,说道:“一会儿跑起来风大,小心着凉。”
陈嬿姝低下头,看着自己肩上那红色的披风,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前世自己临死的那一幕。那时,他纵马来到城下时,便披着这件红色的披风。没想到,今日这件披风不仅披在了自己身上,他也坐在自己的身后。想到这里,陈嬿姝心里突然感慨不已。
“公主,抓紧马鬃,”他说道,“我们这便走了。”
“我抓紧了。”陈嬿姝用双手把鬃毛抓得牢牢的。
赵翓一手抓缰绳,一手持鞭,狠狠给了马儿一下。马儿长嘶一声,便跑了起来。
陈嬿姝只坐过马车,从未骑过马,这马儿跑起来,有几分颠簸,吓得她直往后缩。
赵翓感觉到她害怕,忙把持鞭的手环过来,以双手抓缰绳,这样一来,她整个人似乎都被他圈在怀里了,让她感觉特别的温暖,特别的安全。他还小心地与她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让她感觉不自在。
他对自己的用心,陈嬿姝都感觉到了。此时此刻,她心里真的有几分感动。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只要他有这个心,便够了。想到这里,她对着赵翓开口问道:“二殿下,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什么信?”赵翓不解地问道。
她有些害羞地说道:“嗯,就是我离开均阳的时候,曾托我表姐夫杨松带了封信给殿下,不知殿下可收到?”
“你走的那日,我也离开了均阳,想必杨尉丞还未有机会拿给我。”他答道。
“这样啊。”她心里有几分失望,“那,那等你回去再看吧。”
“信上说了些什么?”他笑着说道,“你可以这时候亲自跟我说呀。”
她有些不自在,顿了半晌,羞答答地说道:“嗯,那个,说的就是你上回在五铭茶室问我的那件事。”
赵翓一怔。在五铭茶室,他向她表白心意,她却顾左右而言他,委婉地拒绝了他。难道,她改主意了?
想到这里,他小心地问道:“公主,你,你改主意了?”
“你回去看了便知道了。”她含糊地应道。
如果她没改主意,完全没有必要再写信给他。所以,虽然她没说,但看她这神情,她肯定改变主意了。这般一想,赵翓心头一阵狂喜。
“好!”他笑着说道,“那我要快些打败唐国,好早些回到均阳看公主写与我的信。”
听他这么说,她也知道,他应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钟情他,他也有意于她。想到这里,她的身子禁不自禁地向后倾去,靠在了他身上。
他微微一顿,随即手上轻轻用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身上的馨香传到他的鼻端,侵入他的心底,像一杯陈年美酒一般,让他陶醉。
此时,她与他都没有说话,但对方的心意,彼此都明白了。赵翓更觉得心里从未有这般地畅快过。虽然马上负有两人,但他觉得,这马儿似乎从未跑得像今日这般轻快过。
有他在身边,陈嬿姝也不再感觉到害怕,慢慢地,她竟然有些享受这种驰骋的感觉。
马并未进入大道,而是绕过一座村庄,来到了一处平坝之地。坝上有一大片帐篷,似乎在此驻扎着一大支军队。
“你们在此啊?”她很是惊讶,“来了多久了呀?”
“有两日了。”赵翓应道。
陈嬿姝有些咋舌。他到随安的时间,竟然比自己还早。
“你知道唐国要来攻打随安?”她又问道。不然,他为何会早早就率军来到了随安?
“嗯。”他倒也不隐瞒她,“就在你离开均阳的那天,我得到唐国有异动的消息,便率军赶了过来。不过,我们原本得到的消息是还有几天才动手,他们昨夜提前动手,倒也有点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