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仔细打量着香梅,却是从梳妆台上捡起了一支簪子,戴到了香梅的头上。
“主子……”
香梅怔楞。
赵泠却是轻笑了起来:“这打扮的确是好看,不过到底是年轻的姑娘,如此太过于素净,你放心,这簪子不会愈矩,你尽管放心戴着便是了!”
“多谢主子。”
香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发髻中的那枚簪子,面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而赵泠则是歪着头,看着这副摸样的香梅,只是轻轻叹了一句:“你这丫头,打扮的好看有什么用,若是哪一日,能够找到一个好夫婿,主子才会更高兴呢!”
“……主子!”
香梅闻言,面上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她仿佛是强调一般的,又羞又怯,却是大声道:“主子莫想赶奴婢走,反正,奴婢是要一辈子伺候在主子身边的,您再说这个,奴婢便不高兴了!”
“你这丫头!”
赵泠又好气又好笑,也因为香梅的回答,她想起方才王嬷嬷的质疑,只觉得更加不可信,这丫头的性子,又哪里是会想着嫁人的模样啊!
香梅拿着赵泠赏赐的簪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摸了摸自己耳边发烫的肌肤,又忍不住看向了梳妆镜前自己的模样。
她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胸口,扑哧扑哧,跳的飞快。
她捂住了脸,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慌的情绪,她……怎么能够想那么多的事情,她这辈子,不是立志要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吗?
更何况……陈大人如何能够瞧得上自己。
这样一边又一遍的冲着自己催眠过后,香梅终于平复下了情绪,也不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等到翌日清晨,在桃园之中,香梅再次看到陈维的时候,心中所作出的建设,一下子全部崩塌了,她看着那道朝着自己走来的清隽身形,又看到了对方那张俊秀的面容上,满怀温柔的笑意。
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飞快的跳动着。
她朝着陈维弯腰行了一礼,陈维面上显然也有几分局促,连连冲着香梅摆手道:“香梅姑娘太客气了,快起来。”
香梅站了起来,与陈维保持了一丈的距离,二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
香梅能够感受到陈维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也是有些局促的想着,自己这会儿的打扮,应是周正的,应是没有旁的问题吧!
而陈维顺着香梅的举动,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头上戴着的那支发簪。
发簪算不得名贵,也没有任何身份的标记,却也不是香梅这样一个小小宫女该拥有的。可想而知,这一支发簪的来源,多半是香梅的主子赏赐的。
而皇后能够给香梅赏赐这样一支发簪,说来也瞧得出,这位皇后对于香梅这个宫女,是真的器重与在乎。
其实若非当年皇后动手的事情,所有的内幕与细节,陈维都是既得清清楚楚,他几乎要以为香梅就是皇后的人,而当初对先后动手的人,也真的是香梅了!
二人各有心思,就这么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香梅觉得局促,也是带着几分掩饰性的,看着陈维轻声道:“陈大人,您今日又来园中摘花啊?”
陈维闻言,微微一笑,语气温文尔雅:“是啊,上回摘回家中送予母亲的花木,母亲十分喜爱,如今这些时日过去,在下总想着,再让母亲开心一回,便与皇上求了这个恩典。”
“原是如此啊,那陈老夫人的身体,可是好了?”
香梅语气不觉也跟着放慢,温柔了起来。
陈维察觉到了,嘴角微微勾起,又是温声道:“已是好了许多,只是家母这些年来,心中却是存了心病,总盼着我只能够早日娶妻生子,故而,这心病不治,身体便是一直反反复复。”
“啊……”
香梅没料到陈维竟然突然会与她说这般私密的事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略有几分干巴巴道:“陈老夫人对陈大人一片关爱之情,陈大人也应早日成全了陈老夫人……”
“那个……奴婢觉得,陈大人如今事业有成,又是一表人才,自当娶得大家闺秀,过得美美满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