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白琅慌忙把面具塞回去。
夜行天接过面具重新戴上,上面附着的陌生气息让他意识到刚才白琅戴着他的面具,呼吸倾吐在面具内侧,与他的呼吸以微妙的方式间接交织在一起。
他微微握紧手,指套尖端冰冷锐利地擦过刚才白琅舔到的地方。
烫得惊人。
周围忽然寂静,也没有人继续往前。
叶墟问道:“刚才那是什么?”
“妖蛛的一种。”夜行天轻咳一声,“应该是循着动静过来的,我们踩在蛛网上,每一丝震动都回传给蛛母,她再派出妖蛛探查巡视,这其中要经过很多步骤,所以会比较滞后,不用太担心。”
“尾大不掉……”白琅若有所思。
蛛母强则强已,弱点也很明显。她目标太庞大了,反应也比较迟钝,当初洞阴极尊或许可以用天权弥补这点,但栖幽不行。因为栖幽的权也是反应比较滞后的,她和蛛母一样只擅长阵地战,若是准备充分则无人可挡,若是出其不意则难以招架。
就在白琅思考的时候,一只纸鹤忽然从背后的甬道中飞了出来。
夜行天伸手抓住纸鹤,纸鹤顺从地摊开展平,上面写了一行大字:“师兄你快来!”
“衣清明?”叶墟问,“他怎么了?”
很快又飞来几只纸鹤,白琅跳起来把它们捞住,纸鹤在她手里疯狂挣扎,最后还是屈辱地被展平了。白琅把这几张纸鹤连起来读了一遍:“师兄你快点过来,找到他们关押西王金母的地方了,估计要打起来。”
看来西王金母这次夺镜未成,反而被俘获了。
叶墟嗤笑道:“还真能给他碰上?傻人有傻福。”
“走吧。”夜行天淡然道。
白琅以为他要去救衣清明,结果他直接往前走了。
“不用管他。”夜行天漫不经心地说。圣尊没有吩咐过西王金母的事情,所以理论上还是四相八荒镜优先。
这时候又飞来一只纸鹤,叶墟试图伸手去捞,但没捞着。最后还是白琅抢到了,她将纸鹤展开一读,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找到太微了。”
不等另外两人说话,她直接转身回跑。
“等等!”叶墟一边叫她,一边跟了上去。
夜行天只能也跟上。
接近甬道中部,外面猛地一晃,天旋地转之感猝然袭来。当白琅紧抓着壁上蛛丝站起来时,甬道已经被一只比房子还大的妖蛛拦腰咬断了。
外面狂风大作,白琅半条腿都暴露在风中,仅凭几根蛛丝撑住身子。
这只妖蛛浑身都是黑褐色刚毛,长着像蛇牙一般的长齿,上下一共四个。它换了个角度,朝白琅爬来,白琅这才看见它的背部竟是一张张扭曲的妖鬼面孔,不是画上去的,也不是生来就长成这样,而是像影璧一般不断变换着不同的妖鬼面孔。
白琅取符咬在口中,一只手拽紧蛛丝,另一只手映镜确定方位。
“你别乱来啊!”叶墟在后面警告道,从他这角度看来,白琅有半边身子都在蜘蛛嘴里了。
夜行天未有一言,但指尖已经燎燃烈焰,弓似的黑火逐渐从他掌中成型。
白琅咬破舌尖,血沾上符纸,被她吹向面前的蜘蛛。
“清风披林,素云方耀!”她颂咒道。
妖蛛在蛛母的网中行如闪电,它身形巧妙地避过符纸,直接朝白琅扑来。白琅不惧反笑,符纸从妖蛛身侧穿过,瞬间化风上拂,藤蔓随风势猛涨,一下将妖蛛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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