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烟杆子都掉了:“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呢公子!”
白沉忧站起来,白琅头一栽就醒了。
金人怜费了好大劲调整表情,堆起笑容:“使者大人,灵虚门来派人接您回去了。”
白琅揉了揉眼睛:“嗯,知道了,谢谢。”
金人怜心里慌,但面上不乱,客客气气地说:“就在谷外候着呢,那个……公子你带她去一下吧。”
她丢给白沉忧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然后就转身走了。
白沉忧咳了一声:“那个……”
白琅把衣服还给他,边往外走边说:“冒犯了。太微上人对荆谷的事情很重视,我和琢玉一连讨论了几夜,到现在也不知多久没睡了。”
她跟琢玉哪里是讨论几宿,明明是明争暗斗抢了几宿。结果到这里还要被白沉忧阴阳怪气地对待,真的是吃力不讨好,让人一点也提不起精神。
“对了,过段时间我还要来这边一趟。”
白沉忧心下微沉:“随时恭候。”
“不是太微的意思。”白琅迟疑着道,“等他参加祭典的时候,我想抽空来这边走走,到时候还能找你当向导吗?”
白沉忧听她直呼“太微”道号有点惊讶,后来一听她又要自己当向导,不得不警觉起来。
“当然没问题,不过祭典开始的时候,我可能也不在谷中。”
白嬛要来参加东王圣公诞辰,宴上可能需要他保护。
“这样啊……”
白琅想避开太微找个单独见面的机会并不容易,白沉忧又太戒备,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道:“那就只能再见了。”
她很平常地笑着,温和又认真,视线落在他双眼之间,假装成对上了眼神的样子。
白沉忧有一瞬间感到了不安,他勉强把这个归为被人渣觊觎的不安。
到谷外,确实有人候着,但不是琢玉。
那人一袭白衣,黑发束起,发间有银色节环,光芒雪亮,锋锐如刃。他抱剑而立,手中长剑鞘内有水似的光芒漏出,只是几丝而已,却如河川般煌煌荡荡。
“怎么是你?”白琅差点惊叫出声。
折流微微侧头:“很失望?”
“不是……”白琅尴尬地看了一眼白沉忧,又回过头跟折流说,“我……我以为是琢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沉忧是知道折流的,灵虚门三剑很出名,不过琢玉这人存在感更强而已。他们灵虚门关系怎么乱成这样?
“来的不是琢玉上人,很失望?”
虽然他平时也叫琢玉“上人”,但现在强调出来就太……微妙了。
“真的不是……”白琅又看了一眼白沉忧,希望他能领会到自己的窘境,“你不是在府上休息吗?怎么会在这里?”
白沉忧确实领会到了她的窘境——甩掉衣清明这个包袱之后,好不容易跟言琢玉姘在一起,现在居然被她踩的另一条船,也就是言琢玉的师弟抓包了。
这得有多窘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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