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鹤……”太微略一沉思,“这都多少年前的人了,你怎么突然想到问他?”
“前些日子收拾城主府的时候,找到些棋谱,其中一局珍珑以天元为中心,左右上下完全对称,名为‘青松应鹤’,我一直不解其意,后查知应鹤是个人名,所以才想问问。”
这番话当然是编的。
不过眼下她正在记谱,应情应景,不显突兀。
太微用手撑着下巴,眼睛半闭半睁,似是在回忆:“应鹤真人……五千年前他也算是灵虚门的标志性人物啊。不过那是个奇才辈出的年代,十绝境势力划分初成,灵虚门在仙境中算不得强势,更别提后来……”
“后来怎么样?”
太微睁开眼,桃花风色落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后来应鹤叛出,灵虚门几近崩溃,此后一直在十绝境中垫底,近些年才有所好转。”
说到最后,太微声音一扬,目光严厉地看着白琅。
白琅还在想应鹤叛出的事情,等太微停下很久才反应过来:“师尊真厉害!灵虚门能得师尊这样的……”
太微嗤笑道:“什么灵虚门得我,是我得灵虚门。”
白琅很难想象一个人能(不)傲(要)慢(脸)到他这个程度。
她多嘴问了一句:“应鹤当初为何叛出灵虚门?”
“嫌灵虚门弱呗,那时候是魔境比较厉害。浮月孤乡的古龙佛,是个可以把一整界吃进去再分成几千个世界吐出来的怪物。化骨狱的灵山天子,天生金彩,玉光缠绕,身具权天秉地的王道功德,被誉为古往今来前所未有的天之子。天殊宫三圣尊就更别提了,他们光是人数上就占优势。”
最后,太微说:“反正应鹤是叛去魔境了,之后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
应鹤的性格确实有点随波逐流,叛出灵虚门,追寻更强大的存在,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寺庙底下,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没有人知道。
“那个名为‘青松应鹤’珍珑局,能把谱给我看看吗?”
琢玉的声音将她思路打断。
白琅抬起头:“棋谱在城主府。”
琢玉笑道:“那下次拜访时再看吧。”
白琅也笑了:“现在看也行,我背得出。”
她捻子落定,深深呼吸,脑海里开始建构一个完全对称的珍珑局。
他们这局一直从夕阳斜照下到月升中天,太微无聊地在小亭边钓鱼,钓到了又扔回去。直到池中所有鱼都被太微钓起来一遍,黑白子还是未分高下,而且也没有出现能解决胶着之势的突破口。
白琅耐力没有琢玉那么好,已经哈欠连连。
“你们还没完?”太微回头一看,也是气笑了,“有这闲心都给我用在逐鹿争鼎之上该多好。”
琢玉撑着下巴:“要是这么好解,也不能叫珍珑局了。”
白琅又打了个哈欠,手下却没有出错。
“困了吗?”琢玉悉心问道。
白琅摇了摇头。
“小楼中有卧房,言言偶尔会睡这儿,你要不要进去躺一会儿?”
白琅一听“言言”就精神了:“要。”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