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谁都没能如愿以偿。
白琅迅速打破僵局:“啊……算了,他的蛇我没能归还,再麻烦有点不好。”
她摇了摇镜子,镜中掉下来一个人。
殿中一圈圈晦暗佛光下,那人白衣执剑而立,黑发束起,眉目清绝,心冰剑雪,神煌如川。
“?”
“是这样的,我们在石礼界找古龙佛尸骨,但是尸骨被裂隙吞没,裂隙内现在空间崩溃,不好进去,只能从旁边的寺庙遗迹里挖个洞,把尸骨一点点抠出来……”
“这是?”
“这位是穆衍之,太微派他来的。那边钟离异是回来拿信物的,旁边是顺路的同伴。”
“嗯。”折流平静地应了一声,略微行礼道,“劳烦几位照顾了。”
主次之分,一语鉴明。
东窗倒吸一口冷气:“钟离你是在挑战地狱难度的插足啊……”
钟离异嘀咕道:“啧,早说白琅该给他颁个宫斗冠军。”
折流覆手起剑势,恍惚间大殿、废墟、龙柱全部消失,眼前只有奔流不息的长河。河中翻涌的似是流水,似是流光,于九天之上奔腾而下,覆灭沧桑,意指天下。
龙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一声巨响过后,整根龙柱都崩断了。
白琅抱头蹲下,执符道:“左德清神,右命秽土!”
周围岩石迅速凝固延伸,阻止龙柱垮塌,进而避免整个大殿坍塌。
“不必凝土。”折流把符纸从她指尖抽出来,“不是要开洞挖古龙佛吗?”
白琅只能往他身边躲,期间还要被他面无表情地审视。
旁边东窗抬手支住倒下的石柱,忍不住道:“我怎么听出一股恶毒感?”
“我也听出来了。”钟离异侧身背靠墙壁,“很快你就会发现他不光战术厉害,恶毒记仇,还擅长对谕主使用精神暴力。”
“这里,看见了!”穆衍之在一片乱象中提醒道。
白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龙柱下面有一只干枯的手,像根被烧过的树枝,但是上面没有龙鳞。
她嘀咕道:“不是古龙佛的手啊?他身上有鳞片,而且看着比这个要更……怎么说,白一点?也白不到哪里去就是……”
钟离异也靠近了,低头观察一阵问:“不是古龙佛是谁?这里都没有其他人的尸骨。”
“而且这具尸骨是在整座建筑下面,应该不是原本寺庙里的人吧。”
“猜这么多干嘛,把它挖出来不就得了。”
“不能乱挖吧?”
正讨论着,折流已经再起一剑开洞。
天顶承受不住这个负担,石块纷纷落下,折流将白琅拉到身边,轻声道:“太微说的是什么,你做什么就好,其他不要多虑。”
都已经破坏成这样了,不挖也露了一半。白琅只能再度化藤,用纤巧的枝条将地下那具焦黑尸骨一点点缠绕,然后尽量完整地拖出来。
很快,尸骨的原貌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具辨别不了年龄的男性尸体,骨肉都还很饱满,就是皮肤略有焦黑。他的衣物都损毁了,头发却还好好地被束在冠中,如同上好的绸缎。从那些贴着皮肉的衣物碎片来看,生前应该穿得十分华贵。
白琅看了看尸体的脸,黑乎乎的,也看不太清。
于是她又往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