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击禁武。
钟声响了三下。白琅发现自己手里镜子彻底破碎,碎裂的小块玻璃也不能照见任何东西。她来时用的那柄剑落在地上,无论怎么用真气催动都飞不起来了。言言手中北方神剑已经消失,她有点茫然地立于原地,夜行天已经步步逼近。
击钟人的天权有三个阶段,全部都是针对谕主——禁止使用道法,禁止使用器,禁止使用天权。
作者有话要说: 言言用的是北方神剑北方神剑北方神剑!!北方神台的才是剑……!!
我之前手误写错了,好像写成西方神剑?西方是筝啊啊啊!!全部以37章、规则变更的设定为准。
最近要用到以前的伏笔,回去一看……才发现()这次又没人提醒我!!
第65章墓前一别
强权至此,破无可破。
白琅真的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夜行天重遇,但言琢玉迟迟未到,她不出手言言肯定会有危险——谁也不知道击钟人这个天权到底会不会禁用谕主的其他特性,比如回壳,比如器在主在。
“等等!”
她叫了一声,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夜行天用真气禁锢住言言,但也停下了步伐。
这一切都如琢玉所料。
他知道夜行天在找言言,但是他不出现。因为他知道言言会去白琅,而白琅肯定制得住夜行天。这样一来琢玉又顺势藏了下去,在暗中欣然观赏这出他写在十五年前的剧本。
白琅不愿意在他设计好的情节里跟夜行天见面,可是没有办法。
夜行天好像也不奇怪她会出声制止,他眨眼就出现在白琅面前,伸手覆在她纤弱的脖颈之上。白琅心里没有畏惧,只是觉得这种熟悉感愈发惊人,她几乎能默记起覆满黑红裂纹的錾花指套下的温度。夜行天的真气渗入她四肢百骸,她没有阻挡,心里悄悄想着,跟姜月昭面对面站的时候,也大约是比他矮两个头的。
夜行天把她桎梏住,最后想了想,往她头上按了一把。
白琅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把面具取了。”她说。
夜行天没有回应,他侧身看了一眼萧索的墓碑,白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还不如不见。
这样假装姜月昭已经死了,夜行天是另一个人,那该多简单。
“你把面具取了!”白琅抬高了声音,语气中甚至略带厉色。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姜月昭在年选杀人。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她微微颤抖着,咬唇的时候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莫咬了,都咬出血了……”
夜行天取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她十五年来最熟悉的脸。他眼神平静,像风雪中飘摇不灭的明灯,难以捉摸且难以企及。白琅哭得更厉害了,就是这副面孔,狭目薄唇,戾气未尽,一蹙眉就让人想拔腿逃跑。
步态,神色,连说话的语气,都能让她回忆一千个一万个细节。
她更用力地咬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夜行天掐着她下巴迫使她抬头,然后用指节擦过她嘴唇,沾上一点她的血,送入自己口中。
“别咬了,听见没?”
有点不耐烦,但更多还是无奈,很平常的训斥口吻。
这口吻反而让白琅更没法好好听话,她开始试着冲开夜行天的真气束缚。本来谕主对器应该有绝对优势,像她之前就可以轻易冲破风央的真气,但是夜行天的真气与她同根同源,又比她强势太多,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突破口。
“言言……”白琅哽咽着说,“至少不能在白言霜墓前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