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擎天心经拿出来。”折流声音微硬,“否则就只能一直痛下去了。”
混乱的神智中,只有他这句话像灯塔般能够让她维持清明。
白琅竭力凝聚神念,在擎天心经闪过之时义无反顾地将它扑住,然后一点点拉扯出身体外。这个过程更是痛如炼狱,好像亲手把皮肤一点点撕开,在肉里烙上铁,浇上油,碎骨成泥,再自己吞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琅叫得声嘶力竭。
当整卷书被拉扯出身体之外的时候,她眼前全是白光,连自己在哪儿都感觉不到。过了会儿,她意识到折流在摇晃她:“醒醒,把它打开读完,不然等下还要重复一遍这个过程。”
一种对疼痛的恐惧支撑她清醒过来,翻开书页。她边哭边念上面的字:
“诸谕主谨启,
见字如晤。
因神选规则变更,特下此敕令:天行有常,然道无数;万权同源,然形无数。若诸位终日怠惰,不溯其源,仅饮其鸩,终将无功无获。今日起天权所使将限度限量,相夺相取,再僭者万劫不复。
此敕令勿示非人,仅以自勉。
此颂近祺
东方神台扇字”
白琅声泪俱下,剧痛之中读过的每个字都像烙进了神魂一般清晰刻骨,过目不忘。她觉得自己以后再看见差不多的词句都会条件反射地疼到虚脱,血流不止。
——这是神的威慑。
作者有话要说: 折流日常刷谕主好感(11)。
什么,你说我又偏袒亲儿子?
亲儿子的事情怎么能叫偏袒呢?这叫宏观调控,合理救市。
四个不同的敕令太难写了我的妈呀……一想到以后还要写我就……(die)
第38章整装待发
白琅念完就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大亮,玉成音趴在她床头睡着。
她掀被子的动作把玉成音惊醒,小姑娘揉揉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不会是守了一夜吧?”白琅从床上撑起身子,发现楚扶南躺在地上,“上人呢?”
楚扶南立刻翻身爬起来,拍拍灰说:“跟钟离一起呢,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他让我们俩守着你。”
白琅心疼地摸了把玉成音的头发:“回去睡吧,我又不会怎么样。”
“拉倒吧!”楚扶南眼下都微微泛着青,他不屑地说,“你昨晚被魇了一宿,不是发抖就是说胡话,可把她给吓坏了。”
白琅头重脚轻地从床上下来,叮嘱两个孩子赶紧去补觉,然后自己跑去隔壁查看情况。
房内,钟离异似乎正在跟折流讨论什么,神色颇为肃穆。
白琅听见折流煞有介事地说:“风央举止轻浮,行为龌龊,口蜜腹剑,巧言令色。白琅阅历浅容易上当,如果有你和我一个阵线,我就放心多了……”
“上人!”白琅气得冲上去把他拉开。
折流递给钟离异一个“你快看看”的眼神。
白琅确实有点生气:“你不能随便拉人下水。”
折流毫无动容:“他能看得见擎天心经,现在不下水以后也会要下水的,跟我们一路说不定还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