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南冷笑,脚下跟生了根似的不动。
玉成音害怕地关上房门。
白琅站在门口问:“你跟谁动手?”
钟离异见她回来,气极反笑:“哟,老板娘,你可算回来了。我问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白琅看了楚扶南一眼,没有解释,而是把她从水榭中带回来的西王金母像塞给钟离异。她说:“我出了趟门,带回了楚扶南,也知道了绣姬想跟你说什么。”
钟离异接过西王金母像,白琅摸到他指尖有点凉,于是用力握紧,坚定地告诉他:“绣姬还在等你的。”
钟离异收回手,把西王金母像翻到背面,白琅在上面把“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一句话抄了一遍。她的字不算太好,笔锋圆润,粘连不多,字字清爽干脆,在纸上被泪晕开,与歪歪扭扭的妖文倒有点相似。
“你……”钟离异张了张口,没有说出太多话,“谢谢。”
白琅在身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楚扶南看了差点没憋住高冷表情。
最后钟离异勉强同意了楚扶南的入住。
白琅给库房来了个大改修,她和玉成音一间,中间用库存里的挂画和瓷砖隔开,她自己这边从墙上到地上摆满了镜子。钟离异和折流两间不动,正厅里上层分出一个小阁楼和吊床给楚扶南。他在阁楼下开了个洞,可以顺着绳梯爬上爬下。
解决好这些,白琅才真正有空坐下了修行。
她感觉有点无处下手。
因为平时修炼都是以真气为基础,一个又一个周天地打坐,让真气精纯壮大。而天权的使用是没有任何类似“真气”的基础的……
“不对。”白琅想着想着就怔住,“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种力量,毫无根基而壮大。”
也就是说“天权”的存在也应该有某个基础。
白琅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对面镜中的她却睁开了眼睛。她看见自己眉心间有一点微光,即便在没有烛火照耀的黑暗中也不太明显。
眉心的位置也就是擎天心经的位置。
白琅在接受涉水人的擎天心经时曾见过它的全貌,看起来就是一卷普通的金色经书,但是上面写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记不下来。
天权的基础应该就是擎天心经了。
难怪天权可以不断变强,因为擎天心经是可以吞噬其他擎天心经的,只要基础变强,天权自然也可以随之强化。这就跟修道者不停壮大真气,到某个临界点就能突破境界一样。
她一点点凝视眉心中的亮光,试图用映镜的权将它倒映出来。
按照折流所说,她可以真实而完美地映照世界一切,那么没理由看不见这卷经书。可是它确实很难被看见,凝视的时间越长,所耗费的精力就越多,短短几息间白琅就不得不停止映镜。
她隐约只瞥见了一行字。
“映镜人……映镜则天目生,入镜为戏中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级和第二级的能力都出来了……
“易虚真”在更高层的地方。
总的来说……这是个升级流吧()
第27章石礼沙漠
自从白琅开始修行天权,她就多了个毛病——喜欢照镜子。
断缘司走廊里常立着用来整衣冠的铜镜,她过个身能盯着看半柱香时间。
周小莲在自己桌上立了面铜镜,时不时就拿起来看看。结果过了几天,她发现白琅不仅学她,还变本加厉地竖了好多面镜子,围着桌子绕一圈。周小莲惊恐地问孙归燕:“她不会是觉得我们排挤她,所以要作法害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