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不得不回头问她:“怎么了?”
钱汐指了指脚下,那股从墙壁里流出的金色液体一沾到她就凝固了,而且瞬间没过脚脖子,怎么提都提不起。这股液体飞快流淌,直逼白琅和风戈。
钱汐看见忍不住叫:“你快点跑,这玩意儿不能沾!沾了就跟断缘锁一样无法运功!”
风戈灵机一动,想揽住白琅把她横抱起来,但是一伸手却捞了个空。
他再一看,发现白琅把锁链另一端甩到了甬道顶端托灯的兽雕上。锁链往这只猛兽鼻环一穿,另一端甩下来,白琅把半截多出来的锁链绕在腕上,就这样借力悬于半空中。
风戈比她重很多,断缘锁撑得笔直的。
“你抓个什么东西站稳,我过去。”白琅交代了一句。
她运功催动断缘锁,直接像荡秋千一样往后飞。快接近钱汐的时候,她将腕上断魂锁一松,手指捏剑诀直接斩向钱汐脚上胶套似的融金上。钱汐感觉脚下一松,但是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直接又踩进了金液里。
“……”白琅无话可说,“你倒是往上跳,抓住我啊。”
“……你……你也得给我点反应时间吧?”钱汐这会儿才开始觉得白琅有点不是人。从她被金液沾上,到白琅设计方案折返,这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呢?钱汐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白琅已经瞬间飞到她面前动手援救了。
白琅努力聚气,又飞了一个来回,钱汐终于抓住她的手跳上了锁链。
这时候金液已经流过了整个甬道,风戈抓住旁边一个门的把手,努力撑起两个姑娘的重量。他是风央的真正后裔,所以这些金液淌过他脚边的时候也没凝固起来,最多有点烫脚。
“怎么办?”钱汐紧张地问白琅。
现在她们在空中荡来荡去,离岔道口还有大约五百米的距离,离那个即将爬出门的兵俑只有不到五十米,钱汐真想不出别的办法能死里逃生了。
“我松手,你自己抓锁链。”
白琅简短地吩咐,一只手抓锁链回风戈眼前,另一只手凝聚剑气,在靠近的时候往他肩上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瞬间热血洒了白琅和钱汐一身,风戈的惨叫也是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啊你捅我干嘛!”
白琅真想抽只手出来捂耳朵:“抱歉,我没碰要害,以你的修为,过会儿就该痊愈了。”
钱汐又问:“怎么办啊!”
“敛息。”白琅小声说。
青铜兵俑爬出来,庞大的身躯瞬间占满整个甬道。它那双赤红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四下望了望,居然没往白琅她们这边走,而是扭头去了甬道深处。它后面的兵俑也逐渐爬出,紧紧跟随,白琅发现后出来的兵俑比最前一个要小些,就像小兵跟着将军似的。
钱汐惊奇不已:“为……”
白琅一把捂住她的嘴。
过了很久,也不知道有多少兵俑从碎掉的墙壁里出来了,墙里的金液也淌完了,白琅和钱汐终于能从空中下来。
钱汐刚刚被断缘锁吊着,感觉就像过去了一辈子似的。
“为什么兵俑不往我们这边走?”
“血脉吧。”白琅猜测,“你我敛息,风戈之血的气息就盖过了我们的,兵俑没了目标,应该会回更深处找墓主。”
钱汐看白琅眼神都变了:“你……你可以的。”
“没有,我也是赌了一把,若那兵俑再聪明点,就只能正面打了。”
钱汐又想问“现在怎么办”,但是一想又觉得自己问太多遍了。幸好,风戈帮她把问题问了:“你们现在去哪儿?哎……这么一折腾,我这太子肯定是当不成了。”
他听起来没有遗憾,甚至还有点庆幸,似乎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太子。
“不过……”风戈说,“太子不太子虽然无所谓,始皇陵里有些东西还是要拿的。比如长生不老丹啊,万象具净瓶啊……听说当年始皇的佩剑也在这儿呢,就是没人见过,不知是真是假。”
“你带路吧,按你父皇说的走。”白琅说,“我们也不是来干坏事的,东西不要,你把我们带到始皇金身面前就行。”
风戈惊道:“东西不要,莫非你们要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