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没吃晚饭就回了书房。
周达非则是全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因为裴延经常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忙起来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几天碰不上面也很正常。
第二天还是闫尤觉得不对。他今天很早就醒了,却扒着门缝等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闫尤知道周达非和裴延的关系,生怕自己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可最终出现在餐厅的只有周达非一人,周达非三两口吃完早餐又开始带闫尤磨剧本。
直到午餐都快做好了,裴延也还是没有出现。
“我表哥是不是生气了。”闫尤小心翼翼道。
“什么?”周达非正在看剧本,长期高强度的创作让他聚精会神,脑力大幅消耗,完全没关心裴延的事儿。
“他今天早上都没吃饭哎,”闫尤非常不能理解有人不吃饭,“昨天晚上他后来有没有生气啊?”
“啊?”周达非经闫尤一提才想起来,“昨晚我上去就没看见他了。”
“。。。。。。。。。”
裴延直到下午都没有露面,让周达非开始觉得他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周达非很无奈,但也不能任由局面继续僵下去——那只会越来越干。
他站在客厅里想了想,找了个废弃的小花盆埋了点儿土,又从窗台上还绿着的吊兰上扯了一小枝下来栽进去,然后捧着去敲裴延的书房。
敲了大概十分钟后,门开了。
裴延看起来傲娇而不满,“你干嘛。”
周达非假装低三下四,“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呢。”裴延翻了个白眼,“错哪儿了。”
“我,”周达非顿了顿,开始逐条列举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错误事项,“不应该不打招呼就让闫尤住进来;也不应该假装没听出来你拒绝让闫尤住进来;还,”
“你压根儿就不该让闫尤住进来。”裴延听了半天没听到重点,直接打断。
“。。。。。。。。。”周达非叹了口气,“我这不还是为了拍戏嘛。”
“而且他是你表弟,这几天让他一个人流落宾馆也不太好。”
“。。。。。。。。。”
裴延眯了下眼睛,“我发现你对闫尤挺照顾。”
“有吗?”周达非像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手上还有盆植物,“对了,这个送你。”
裴延看着一个缺了口的花盆里孤零零地插了根短得拔下来不用切就能炒菜的不知名绿植,一时有些一言难尽。
“这什么啊。”裴延有些嫌弃。
“好像是吊兰。”周达非说。
“放那儿吧。”裴延把书房门推开,指使周达非把吊兰放进去。
上海冬天湿冷多雨,周达非没把吊兰放上阳台。他把裴延一摞摞垒着的书和资料搬开些,找了个临窗方便晒到太阳的地方,把这一小颗丑不拉叽的吊兰放下。
裴延的目光一直跟着周达非,“能开花儿吗?”
“不知道,”周达非放下吊兰后在衣服上拍了拍手,“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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