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安静,所以容芷烟索性翻了个身,直接睁开了眼睛。
床是法式宫廷风双人床,没有大到两人之间能隔出银河的程度,但两人都睡得靠近床边,中间就空出来挺大一块的。
他是仰躺着的,上身裸着,下身就穿了条睡裤。
真丝的,轻薄丝滑亲肤感极好,以至于她一眼就看到了某处勾勒出来的弧度。
还有他腰线与床垫之间形成的小小空间。
他是标准的公狗腰。
很性感。
易臣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蓦地睁眼看向她,黑眸深沉。
“吵醒你了吗?”他问,声音带着一种颗粒感的沙哑。
容芷烟摇头,她现在意识到他应该并没有那种想法。
不知怎么心里有些羞恼的感觉,她闷闷地问道:“你要不要盖一下被子?”
易臣泽浓密的长睫微扇,看着她回道:“不需要,谢谢。”
谁关心他了?
是觉得他天天像个暴露狂一样,在她面前秀身材,光秀又不用,很烦好不好?
容芷烟抿抿嘴:“那你能不能穿一下睡衣?”
易臣泽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语气平静:“我不是穿了吗?”
他那个眼神,既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又像平静无波的海面,总之看不出什么情绪。
容芷烟没好气:“你那叫睡裤。”
易臣泽脸上扬起熟悉的无赖调调,语气散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裸睡,穿衣服睡觉会影响我睡眠质量,能穿条裤子已经很礼貌了。”
嘁~这才不叫礼貌!
容芷烟说不过他,这事儿也确实是她有些太霸道了,于是便气呼呼地把身子翻了回去。
眼不见为净。
身后的易臣泽突然语气不明地问道:“我冒犯到你了?”
原来他也知道啊~
容芷烟心气不顺地“嗯”了一声。
也没细想他所谓的「冒犯」是指哪方面。
结果,易臣泽低沉喑哑的嗓音,像深夜里不小心被拨弄的大提琴声,问道:“所以你…了?”
容芷烟听到他那个直白的用词,差点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那确实就是这个痞子会说出来的话,他字典里就没有「含蓄」这两个字。
容芷烟无语地咬牙切齿道:“……我、才、没、有!”
易臣泽理直气壮得很:“我还以为你有生理反应了,既然没有,那我应该不算冒犯。”
“……”容芷烟竟无法反驳。
最后就这么一边生着闷气,一边闻着薰衣草香,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直到听到老婆均匀的呼吸声,易臣泽才掀起被子一角,盖到肚子上,顺势蹭过去睡到她身后,鼻间闻着她香缓缓入睡。
炸毛就对了。
以前都是她拿着逗猫棒,这次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