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要从病床上坐起来,然而脚尖还没有触及到地面,就被人抓住了手臂。
“娜塔莉女士。”
我猛的僵住了身体,这种场景我已经经历过了两次。
我抬起了头,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对我微微笑了一下,她按住我的手臂,强制的将我按回了病床之上。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容许你随意走动。”
恍惚、意识模糊的大脑在瞬间清醒,我瞪大了眼,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等等,我要出院。”
同样的话语从我的口中发出,如同被闪电劈中般,我浑身僵硬。
“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她直起了身体,拿出了一截皮带,捏住我的双臂,但目光扫过我的手腕上的勒痕时,顿了顿。
“我昨晚绑住你了吗?”
我听到她在喃喃自语,不过那也只是一瞬,很快皮带就绑了上来,牢牢的将我的手臂捆在床沿上。
“你这是非-法-拘-禁。”
我呆呆的张开嘴,说出了这句话,犹如是在说着某种固定的台词,随即缓缓的看向了她。
“从昨天开始,您的父母把您送到了这里。”
护士被我这种表现吓了一跳,她长着嘴,似乎是准备说话,但因为‘台词’被抢,一时间没能说出其他的话来。
我动了动手腕,从皮带缝隙中穿出的手指指了指她。
“你接下来准备给我打镇静剂吗?”
她的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丝笑容,站直了身体,露出了胸前的铭牌。
赫罗丝疗养院。
“我可怜的孩子,你的病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太多了。”
她皱紧了眉。
终于出现不一样的场景了,我抬了抬眼皮。
随后,她拉出了身旁的推车,从中拿出了一管针管。
“我很抱歉,为了防止您的病情继续恶化,我可能需要采取一些药物的措施。”
我看向她,手指动了动。
在没有挣扎的情况下,针头无比顺利的插-进了我手臂上的静脉。
“亲爱的,你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她俯下身,按住了我的眼皮。
困意袭来,犹如潮水侵袭,无比汹涌。
我已经习惯了那种强制性的睡意,这一次,不再抵抗,意识很快的飘散开去。
“娜塔莉……娜塔莉……”
我睁开了眼。
一团漆黑的人影站在我的床前,宛如老旧电视机中的灰影,混合着白色的雪花点,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