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背叛过
她的人,这世成了背叛者。
苏苑娘若有所思。
回程的第一段路是下山,是石头路,护院牵着绳子在前面引路,走的并不快,常伯樊与苏苑娘共乘一骑,在哒哒的马蹄声中,妻子静静想事的脸庞分外沉静,常伯樊一直看着她的脸不说话,直到她抬起脸来看他,他怜惜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厨房里的人原来是经过我精挑细选出来。”是以苏家带过来的人有一两个叛变也在情理之中。
“厨房的人是我定下的。”这世她嫁过来没几日常家上下就大肆清洗,厨房的人从大厨到洗菜娘皆由她过目定下,人可能是他常家的人多,但她是最终下主意的主母,这事怪不了常伯樊。
若说到责任,常伯樊和她一个身为当家和内当家,谁也逃不脱。
这厢,常伯樊默然。
“那大嫂被方县令带走是凭的什么说法?”苏苑娘又接问。
“说是带回去问话。”常伯樊道。
苏苑娘沉默了片刻,问:“她带走对我们可有什么危害?”
这下,换常伯樊沉默了起来。
“会不会被指使着反咬我们一口?”毕竟蔡氏对他们的恨意有目共睹。
“会。”常伯樊见她抬着小脸看着他不放,无奈道了一字。
“你可知会是如何个反咬法?”有关于此类的事,苏苑娘前世经历过,已足够懂得人心险恶,只是她在常家的那些年,她被众人指摘时,多数还是常伯樊出面替她挽回局面,她正面应对的时候甚少,这次蔡氏与她到了差不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苏苑娘不想退缩。
是她主动自行招惹的蔡家。
“许会无中生有一些事情,她已被方县令带走,到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大约呢?”
“说我的铺子有官禁之物,我们库房不干净,甚至是我们的盐井有问题,这些事可大可小,要看方县令的胆子了。”
“方县令的胆子会有多大?”
常伯樊惊奇地看着她,半晌后,他笑了,在她耳边轻声道:“不会有多大,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是了。”苏苑娘点头。
常伯樊从不是不留后手,坐以待毙之人,若不然前世他也不会几次绝处逢生。
“那我们会被扒一层皮吗?”苏苑娘又问。
“会。”常伯樊无奈了,他家苑娘好似懂的有点多了,他可不觉得岳父那边有教她这些晦涩难懂的门道。
这该是他大舅子才懂的事情。
“大嫂是个祸害。”苏苑娘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蔡氏被方县令被带知,就如同从常家带走了一柄会回旋的刀,迟早会被人拿住回头刺他们一刀,且会刺中要害。
“是。”常伯樊在她头上沉声回道。
苏苑娘问完想问的,不再多嘴,等到了山下平路,她催促了马儿两声,常伯樊借此方才察觉她的着急。
常伯樊提前一天回去,为的就是在路上不要赶得太急,但因苏苑娘在路上多催促了两次,他们比常伯樊原定的第三日傍晚要早了半天,在中午赶回了临苏城。
他们从城门直奔常府。
常府这几日由常六公坐镇,当家夫妻一进门就是进了大堂等他,常六公一得消息就带着长子常太白赶了过来,进门一看当家媳妇也在,就让下人去请太白娘子过来。
“六叔公,太白叔。”常伯樊一见他们,拱手礼道,苏苑娘跟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喊声朝这俩人一福身。
“大当家。”常六公、常太白连忙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