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多也不多,家主要是出手的话,这四成要去之三成。”他帮吕家出手搞
定此事,好事是他成全的,吕家得大头,他却拿最小的那一份,这事换前世的苏苑娘,指不定会因为帮族人就会跟他去说了,但今世的她早已不会如此行事了。
“啊?”吕兰芬又是傻眼,须臾,她咬了下牙,压低声音朝苏苑娘道:“我爹那边给我最后的底就是五成,五成全给你们。”
还没到底呢,苏苑娘摇头。
她是知道底在哪的,还没到呢。
“弟媳妇!”看她摇头,吕兰芬急了。
“您说。”
说个鬼啊,吕兰芬被她的客客气气气笑了,她还以为这位是位泥菩萨,哪想到是位铁石心肠的金刚佛。
“五成五,五成五,没有底了,就这个数了。”吕兰芬苦笑不已,如若不是看这小当家夫人的话意有可以谈的余地,她是真不想把最后的底透出来,她父亲说了,她要是厉害,能扣下半成,那半成就是她的。
她没想到,她还不如这位小娘子厉害,还是看走眼了。
是没有底了,苏苑娘知道差不多到底顶了。
一共十成的话,吕家做为事主分四成,吕兰芬作为传话人分成半成,常家作为中间人,占五成五,好的话只要让出三成出去就能做好此事,要是不好谈的话,四成往上都有可能。
“我跟他说,不过我不能做主。”看这位兰芬嫂子穿的单薄还冒出了一身汗,苏苑娘点头,拿出手绢送给她,“你莫要着急,这事我不能应承,家主也不一定会答应,你也知道,这些年家里不好过,樊家也不在京都了。”
“你能帮我说,就再好不过了。”面前不是还有一位苏家的女儿吗?吕兰芬看着她,想着她的身份,心里还是舒坦了不少。
半成就半成罢,比没有强。
等到回去,看着回来的媳妇,常孝宽跟前跟后,吕兰芬坐着他就坐着,站着他就站着,就是不说话,吕兰芬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半句话,火也没处发,白了他一眼。
“兰芬,”见媳妇生气,常孝宽讷讷地喊了她一声,道:“怎么样了?”
“等到你张口,我们这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要饿死了。”吕兰芬都要被他气死了,气轰轰地说罢,这火气也下来了不少,见她夫君还那副不善言辞任由她打打骂的笨样,她又心疼了起来,再开口口气好了不少,拉着他过来坐下,自己坐到他腿上,与他叹道:“谁说那小媳妇是个傻的?瞎了眼罢?”
她把她与那小当家夫人的讨价还价与丈夫说了一遍,说罢,道:“你听听,像个傻的吗?”
“不像。”常孝宽摇头。
“到底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从小经的事就跟我们不一样。”
“嗯。”
“嗯什么嗯?就知道嗯嗯嗯,你倒是自己找当家的说去啊,你去说,指不定他看在你是个傻哥哥的份还会让着你一点。”吕兰芬见他只会“嗯”,心中顿时又生起一阵邪火。
“他不会。”常孝宽摇头。
摇完头,他就又不说了。
吕兰芬等半天没等到想听的,掐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不会什么啊?你倒是说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再讨个新的!”
“他不会让我。”
吕兰芬又是一阵等,就等来一句话,气得双手握拳在他身上一阵乱捶,河东狮吼:“多说两句你是不是会死啊?”
常孝宽被媳妇打得一阵头昏眼花,但也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让媳妇捶了一阵,看她消气不少了,方搂着她道:“孝鲲看着面善,但心里狠,你不知道,之前前家主拿常家和孝道逼他把东福井和汀门井交给庶子,还……”
“还什么?你倒是说啊。”听到重要处没有听的了,吕兰芬急了。
“还说他要是不答应,就把他母亲的坟迁出祖坟主坟。”常孝宽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道。
吕兰芬好一阵目瞪口呆方才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就急问:“后来呢?”
“不知道了,但现在常家皆在他手里,爹说过,现在这大家小家里,他是最不能招惹的,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现在谁是家主。”这就不用说了,吕兰芬躺在他怀里,拉着丈夫的手搂着自己的腰,叹道:“那位前任家主,可了不得啊,这心偏得也太没边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