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正的木头人,”是以她会说话,会动会回应,“你别担心,我知道哪些地方不能说话,哪些地方可以说话。”
“老爷,”不等常伯樊说什么,外面宝掌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珉二爷有急事找您,要跟您商量一下。”
“来了。”常伯樊扬声道,他摸了摸径直傻呼呼看着他的妻子的脸,到底没说什么,低头在她秀发上闻了闻,接而放开手,大步去了。
他无法时时看着她,只能暂且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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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的祭祖就是仓促,声势也十足。
百人的牛皮鼓青铜锣一响,紧随着常家的青铜钟被常氏子弟撞击出声,一道接一道,接连响了十道钟声,整个临苏城都听到了那浩大的钟鸣声。
近乎整个临苏城的百姓皆往常家这边涌来。
临苏城大户人家但凡祭祖,会沿路散发纸钱,中间还夹散着真金白银的铜钱,这算是祭给下面祖宗用的阴
钱,但总有穷苦的百姓争相争抢这些能拿来花的银钱。
常家是临苏城最大户的人家,是以这祭祖的钟声一响,整个临苏城的人能来的都来了。
抬祭品往宗祠的路上拥护不堪,好在常家提前就派出了开路的仆人在前开路,这一路才得已通行。
饶是事前已做了那万全的准备,也总有那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个常家族人突然病发,叫走了苏苑娘身边的宝掌柜,等苏苑娘安排好轿子送走了一道去宗祠的内眷,到她就只剩一辆无人抬的轿子了。
“奴婢不知宝掌柜哪儿去了,找都找不着。”整整半天,不知见了多少人,之前一群人围在大门前,知春还要找才能在人群当中找到他们娘子,现在人一送走,却连多余的一个下人也找不到,知春混乱极了。
“这边这边。”说话间,与知春一道出去找人的胡三姐拖了两个人跑来,她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追赶他们的通秋。
“娘子,我找到人了。”三姐儿拖着人跑过来,见他们太慢,便脚下用力,一带二,把人强行拖带了过来。
那两个下人一到跟前,当下脚一软,跌倒在地。
“知春妹妹,你没找到人?”胡三姐一看人不齐,转身就跑,“娘子我再去找两个。”
说完她一阵风地跑了,通秋还在半路,等三姐儿从她身边过去,她不知是跟上还是回娘子去,茫然了一阵,等看到娘子朝她招手叫她回去,这才得了主心骨,朝自家娘子跑去。
没多久,不知三姐儿又从哪找来了两个,驱赶着他们抬轿,半路见抬轿的人有气无力,三姐儿着实看不过眼,还上去帮着抬了几步,如若不是知春拉扯,她还想抬到头。
壮丁们被她这个娘子一激,一步都没脸歇,竟也没比那前行的慢,很快把轿子抬到了祖祠处,还早了半数先出发的几步。
苏苑娘还能招呼后到的半行人,带她们去女眷停留的亭子等候吉时。
祭祖的主祭没有她们女眷的份,只有等到礼毕进宗祠向列祖列宗献祭品的时候,她们方才能随献礼一道一并进去。
很快吉时就到了,锣鼓声和鞭炮声响震天,之后这次有主掌礼宾的同氏族人过来知会有身份的内眷上前去拿供品,进宗祠祭祖。
苏苑娘紧随在前面的两位族老老夫人后面,拿了一盘供果。
前去抬供品的人太多,她回身的时候,突然莫名有人在她后面伸了一腿,拦了她一脚,苏苑娘险时栽倒,就在转瞬间,她稳住了身形,当下按直觉边上伸了伸脚,往下狠踩了那地方一脚,随即也不管踩没踩到人,双手奉着供品,跟在了前面族中的两位老夫人身后。
“哎呀……”她身后,有人哀叫出声,倒在了地上,连带带下了她身边的一波人。
惹得那出事的妇人一狼狈爬起,朝那最先倒下的妇人怒道
:“唐桂花,你挤什么挤?就是你,你先挤过来的,你是不知道按规矩来吗?”
供桌前因倒下了几个人一团乱,等苏苑娘前面三个人跟着族中先入宗祠的男丁鱼贯进了祠堂,后面的人尚未跟上。
先进去的是族中身份最为要紧的,族老首当其冲,等三份供品单零零呈到供桌前,后面就没了动静,就是那慈眉善目的长寿公常文公,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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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祠后面之事,近乎无声。
苏苑娘一路未出一声,被写到族谱上的时候,她被叫上了前,该跪则跪,该磕头就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