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顾砚书的上辈子,天齐的冬天其实也算不上特别冷,就连下雪的日子也来的格外的晚。
直到前两日,顾砚书才见到天齐冬天的初雪。
但相对来说,天齐所拥有的保暖措施也比顾砚书上辈子少了许多。
两相比较之下,天齐的冬天,反而相对更加难熬一些。
刚想到这里,便有一阵冷风袭来,吹得顾砚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秦戮伸手,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了顾砚书身上,同时不忘低声责备了一句:
“王妃今日怎么到屋外来了?连件外套也不知道加?”
秦戮虽然不是什么浑身肌肉的壮汉,但顾砚书与其相比,也能够勉强说得上一
声“娇小”。
秦戮的大氅一裹,直接将顾砚书从头到尾包了个严实。
感受着大氅上秦戮的体温,顾砚书先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而后才开口:
“我这两天不是在做银镜吗?屋内亮度不够,来屋外看看效果,看完就回去。”
随着顾砚书的言语,秦戮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工匠手中的玻璃之上。
此时秦戮才发现,那工匠手中拿着的,并不是玻璃,而是一面镜子:
“这个就是王妃这几日在做的银镜?”
“没错,王爷先看看?”
顾砚书微微点头,弯下腰想要将那镜子从工匠的手中接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的指尖接触到镜面,察觉到顾砚书想法的秦戮已经先一步伸手,将镜子拿了起来。
看着镜中倒影出来的人像,这还是秦戮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长相。
即使秦戮前两日已经从顾砚书的口中得知,银镜所照射出来的画面会比铜镜要清晰很多。
但他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够清晰到纤毫毕现的地步。
透过这面镜子,秦戮甚至能够看清楚自己头上的发丝以及衣服布料上的纹路。
甚至就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也被捕捉了个一清二楚。
顾砚书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秦戮的身边,也出现在了镜中:
“王爷觉得如何?”
“的确如同王妃所言的那样清晰。”
看着顾砚书与自己一同出现在镜中,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秦戮突然间便有些不想放下这面镜子了:
“难怪会让王妃如此费神。”
“费神的人可不是我,”顾砚书笑着摇了摇头,“院里的工匠们可比我费神多了。”
这些天顾砚书的确是捣鼓了不少小玩意儿,但要说哪样东西是顾砚书亲手做出来的,那还真是没有。
毕竟许多东西,顾砚书也只知道粗略的制作方法,却从来没有上手制作过。
但是这显然难不倒顾砚书。
就像拿出活字印刷的时候,顾砚书同秦戮说过的话,术业有专攻。
香皂肥皂这东西天齐的确没有,但皂角胰子却是有的,将做胰子的工匠请来,稍加指点一番,这香皂肥皂什么的,不就是小事一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