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她没有再盘发,而是跟以前一样随便披在肩头,鬓边扣上一朵酒盅大小的绿宝石鬓花。
同色的宝石坠子,翡翠手镯戴好,她立刻变成了那个明艳照人的顾家大小姐。
顾扬骁进来的时候她正对镜梳理头发,她的头发黑亮柔软,仿佛一匹上好的黑缎子披在肩头。
顾扬骁没说话,只是从她手里接过了象牙梳子,轻轻给她梳理着头发。
她忽然对镜一笑,“二叔可记得那次你扮成屠鹰的样子,把我从码头带回到顾家吗?”
他的手一顿,“记得。”
“那个时候你在马车里给我梳头发,你告诉我要好好的,能忍就忍,忍不了的万事有你。那个时候的屠鹰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可是我却愿意相信他。”
啪,象牙梳在顾扬骁手里断成了两截,他眉头一紧,把那两段的梳子拢在袖子里。
绿璋什么都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她在镜子里的小脸儿越发灿烂,“那个时候我就想,被二叔抛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有屠鹰对我好,这世界总不是太坏。”
顾扬骁不懂她要说什么,大手从她耳后绕过去,轻轻摸着她尖俏的下巴。
“现在啊,我的二叔和土匪都没了,这世界还是对我太坏。”
顾扬骁冷眸里的光芒暗了下去,他忽然扳住她的脸,把人给推到镜子上。
凉薄的唇啃咬着她的唇,他像一头咬到小肥羊的大野狼,似乎要把她给嚼碎了吞下去。
绿璋的身子似乎要跌入到镜子里,她后背冰凉一片,前面却热的像火在焚烧。
从被动转成了主动,她用藕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趁着他的落在锁骨的时候说:“二叔,很久以前我就在想……嗯,想你这样推倒我亲吻抱紧我,让我做你唯一的心肝宝贝儿。”
她的这些想法他也是有过,但绝对不像她这么单纯,要是说出来恐怕要吓她一大跳。男人的恶劣,她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懂。
今晚的绿璋格外主动,她缠着他黏着他,像个妖精一样。
顾扬骁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大概今晚要死在她身上。
他在这里,屋外不让人伺候,只留下几个暗卫守着,这几个大小伙子都气血方刚,虽然定力过人,也难免燥红了脸。
第二天一早儿,顾扬骁精神抖擞的爬起来,而绿璋这个想要祸害别人的妖精却给扒了妖精皮,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纵欲过度不是说男人的吗?为什么她偏偏是那个半死不活的。
香莲已经不再伺候她,这次伺候她的换了一个叫彩莲的丫头。
看着绿璋一身的红痕,彩莲红了脸,低声问绿璋可有哪里不舒服。
绿璋浑身都不舒服,不过最疼的地方是小腹。
但是她不准备声张,只是对彩莲说:“给我熬一碗热热的汤来,要甜的。”
“那给您熬一碗红枣桂圆汤可行?”
绿璋点头,“嗯,快点。”
她在月子里吃了一段时间红参,那些月子病都没了,就是身体弱了些。可是现在这肚子疼的不太正常,大概是真的过度了。
又躺了一会儿她才爬起来梳洗,又喝了碗热乎乎的甜汤,这才有了些精神。
按照时间来看早就该给孩子喂奶了,可这两天因为顾扬骁……这奶水就少了。
好在叶嬷嬷有先见之明,剩下的一个奶妈踏踏实实给孩子喂奶,倒也不至于饿着孩子。
她正想回去再去睡个回笼觉,忽然叶嬷嬷来了。
绿璋忙起身,“叶嬷嬷,是孩子有什么事吗?”
叶嬷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被折腾狠了,心疼她的身子可又不得不说:“小少爷后天过满月,奶妈给叫去帮忙了,这孩子还需要你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