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嫩的双颊,一边一个乌青的指头印子,一看就觉得很疼。
他就像给扎破了的皮球,什么气都没了,心里给浓重的懊悔淹没了。
上前一步,他刚要说话,却看到绿璋用手里的书盖住脸,不去看他。
他长眉挑了挑,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还跟我怄气呢,我都道歉了。”
书底下的人一声冷笑,“顾督帅,您把折煞我。道什么歉,不是罚我练字清心吗?”
“那个罚你?你……”
顾扬骁看到了妆台上的信封,封口都没打开,她是连看都没看呀。
他费了那么大力气写了一通,她竟然这么轻视。
怒从心来,他低吼,“你看都没看。”
“我为什么要看?你让我练字我就练了?你还真把你当成我长辈了,我就偏偏不听,难道你还能把我的头给拧下来吗?”
她越说越离谱,简直哪句伤人就说哪句。
顾扬骁气狠了,他咬牙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绿璋瞪大了眼睛,刚想要挣扎就给他摁住了胳膊。
此时的绿璋细胳膊细腿大肚子,就像个翻盖儿的乌龟,样子可笑又可怜。
他松开她,舔了舔她被亲吻到充血的唇,“还闹吗?”
因为生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连肚子都跟着动,“顾扬骁,我……”
话没说完,又给他含住了唇,“叫二叔。”
她刚要说不,在接触到他危险的目光时,就闭上了嘴巴。
他把那封信扔在她肚子上,“自己看。”
说完,他一甩袖子,踢开面前的小杌子,大步流星走出去。
跟着就听到稀里哗啦一片乱想,跟着就是关门声。
这人是给她气走了,等等,凭什么是她气走的,他自己愿意生气,跟她有什么关系。
绿璋生了一会儿闷气,慢慢抬起身子揉了揉肚子。
她看到了肚子上那封信,拿起来就要撕掉。
一迟疑,她改撕封口,把里面雪白的信笺给抽出来。
“不就是让我练字……”
最后的字压在舌下,她看着宣纸上的字发呆。
上面可没什么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诗句,也没有庄重严谨的教训,翻来覆去就是两句话,“对不起”“我错了。”
她哭着哭着,就噗的笑出声儿来。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把信纸压在脸上嚎啕大哭。
俩个丫头和安妈妈都惊动了,都以为她是因为跟顾扬骁闹才大哭。
安妈妈上前抱着她心肝肉儿的安慰,俩个丫头更是把肚子里的好话都搜刮干净了。
“小姐呀,您真不能哭了,不为别的还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呀。”
绿璋终于止住了哭泣,脸从宣纸上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