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手下问:“头儿,咋整?”
燕池坏坏的扬起嘴角,“还能咋整,等你顾副官来整。”
下属默默的给顾全点了根蜡烛,重新站成了标枪。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顾全来了,还让人牵着狗。
狗走后,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林若兰做的糕点也都无影无踪。
绿璋满腹心事的回到了陶然阁,大半天都一个字没说,只半靠在贵妃榻上发呆。
碧波和春草不敢打扰,点了香后就在外间儿绣花。
绿璋想了半天,她总觉得这事儿不会完。
她需要找个时间去看看江浩源,只是现在他们身份尴尬,不太适合见面。看来只能再麻烦海棠,让他替自己约他。
至于林河那里也不会算完,从他刚才憎恨的眼神来看,他一定把这笔帐记在自己头上。
要有自己的人是当务之急,有了钱和枪吗,要从哪里下手呢?
她正想着,碧波进来说:“小姐,安妈妈来了。”
“什么?”绿璋一下站起来,惊喜交加。
安妈妈是她和哥哥俩个人的奶妈,对她比亲女儿都要宝贝,亲娘死后更是有她的百般疼爱。前些日子她的婆婆去世,她回去送葬的时候又跌断了腿,这才一直呆在老家没回来。
现在她在绿璋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绿璋怎么能不欣喜。
她立刻迎出去,安妈妈站在廊檐下,穿着一身浆洗的崭新的蓝布裤管,除了黑瘦一些,倒是还跟一样慈祥温柔。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又黑又壮的小伙子,更是她的儿子安昭。
绿璋奔过去拉住了安妈妈的手,眼圈都红了,“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安妈妈摸了手又去摸脸,立刻老泪纵横,“我的小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大帅和夫人在地上会心疼的。”
绿璋把人请到屋里,让丫头上茶端点心,又去问安昭,“昭哥哥,你吃饭了吗?我让丫头给你炒俩个菜,一会儿我陪着你和妈妈喝一杯。”
安妈妈忙摆手,“不用,他一个外男一会儿让他去门房那里吃就行了,别坏了规矩。”
绿璋搂着她撒娇,“妈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那些老规矩?我好久都没见我昭哥哥了,他不是去当兵了吗?为什么又回家了?”
问道这里,安妈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混小子在二十七师里闹事,给赶了出来。”
“是吗?那可要回去?我听说现在二十七的兵权掌握在我二叔手里。”
安妈妈忙摆手,“还是别当兵了,我就他这一根独苗,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
安昭脸上闪过不忿之色,显然觉得妈妈这话说的没道理。
自然是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乱世中想要过太平日子势必要有人负重前行。当然安妈妈的想法绿璋也能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
安妈妈有些羞愧的说:“小姐,您能不能在府里给他安排个差事,不拘干什么,只要能有口饭吃。”
绿璋看着安昭刚毅的脸和结实壮硕的身形,心里不由得暗喜,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安昭她是知道的,他跟哥哥顾云彰一起长大,读了点书也学了武术,还在军官训练学校演武堂呆过。要不是哥哥觉得他应该有更大的出息,把他给放到了别的地方,这次平津大战他也可能成了朽尸白骨。
“昭哥哥,你来的正好。我这里刚把我娘的嫁妆给接到手里,这里里外外都需要自己的人打理。我还想训练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卫队,我就把这事儿交给你了。”
安昭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那就是说小姐您还能安排下十几个人?”
“都是你的兄弟吗?”
安昭拍着胸膛说:“当然,都是过命的。”
“那好,这事儿你来办,你先把人召集好,带到我娘在前大街的粮食铺子里,到时候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