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出来的眼泪跟雪水混合在一起争先恐后的往嘴里钻,又苦又涩,她死死咬着唇,却还是忍不住哭。
她为什么要跟他回去?早知道这样不如跟着那屠鹰走了,以后跟顾扬骁永远不见,或许他还能想着她。
越想越伤心,脑子里不断出现顾扬骁那张冷冰冰的脸,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儿痛痛快快哭一场。
哒哒的马蹄声近,接着一声呼哨,她身下的马忽然慢下来,最后停止不动。
似乌云压了过来,顾扬骁把大氅扔在她身上。
跟着还有一副皮手套,也是从他手上摘下来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刚才的委屈立刻就没了,顾绿璋心头就像落了个太阳,顿时暖起来。
她知道自己这是贱,记吃不记打,顾扬骁给她点颜色,她就能开染坊。
可是没法子,谁让她喜欢他呢。
这一路回家他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中间的休息吃饭喝水都是顾全伺候着,顾绿璋这才知道她被囚禁的地方已经离开津州百里。
回到家,因为对外说顾绿璋是去庙里祈福,所以不便责罚,但碧波却没免了一顿鞭子,被打的下不了床。
顾绿璋都要哭死了,是她连累到了碧波,本以为能求情可顾扬骁见都不见她。
碧波被抬回来,她能做的就是给她请最好的大夫,看着春草给她上药。
碧波还安慰她,“小姐,我就是做个样子,其实一点都不疼。”
怎么会不疼,先不说出血皮肉黏在了裤子上,就受这个屈辱也不是个小姑娘该承受的。
顾绿璋把一颗朱古力放在她嘴巴里,“你吃这个。”
碧波笑起来,“这是二爷的外国朋友送的,您自己都舍不得吃。”
绿璋忽然觉得,比起身边这些人的生死,她的小情小爱或许没那么重要。
过了几天,她才听到消息,郁海棠也因为她的事吃了挂落,被顾扬骁关到了军部大牢里。
她跑到书房去求情,却被顾全挡在了门外。
“大小姐,您回去吧,二爷他不方便见您。”
这书房顾绿璋几岁就给顾扬骁带着来玩,他抱她在膝头读书练字,被拦下还是第一次。
经过碧波的事儿她也不敢莽撞,“二叔有事?”
顾全有些为难的挠挠后脑勺,“有人在里面。”
“哦,那我等一等。”
天气很冷,顾绿璋拢了拢身上的短披风,站在了廊檐下。
顾全脸色很难看,他劝她,“大小姐,您回去吧,这里冷,二爷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儿。”
“谁在呀?”顾绿璋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了一声银铃似的笑声。
她心尖儿一缩,身体像被冰到了打着摆子,可这血却滚烫滚烫,不受控制的奔涌。
“大小姐……”
她用力推开顾全,大步闯了进去。
隔着玻璃窗户,她看到一个女人依偎在顾扬骁顾扬骁怀里,她仰头撅着嘴巴,好像要等着被亲吻的样子。
揉揉眼睛,顾绿璋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个女人竟然是她最想不到的人。
兰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