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右手虚揽住程之。他紧张到一定地步的时候会异常冷静,像解数学题一样,列出已知条件,寻求最优解。
“她们说,女孩子喜欢花,求婚的时候用很多花总没错。”
“还说,这种时刻一定要有人记录下来。”
“你放心,我联系的都是你日常合作的摄影师。”
他甚至说了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他们早上刚落地香港。”
他喋喋不休地解释着,生怕哪个方面没有让程之满意。
毕竟事情安排得仓促,连摄影师都是半夜联系的。
摄影师为了捕捉生动的表情,屏息走近了,变换着角度,咔嚓咔嚓声不停。
程之终于慢慢回过神来。
知道此时她应该说好,应该说愿意,应该深情回应。
可在此之前她从未考虑过结婚这件事。
很小的时候,她对婚姻是期待的。她亲眼见证过父母爱情中许多美好又微小的时刻。那是她心中对婚姻与家庭的完美画像。
未曾想过有一天,完美画像会变成捡不起的碎片。
在变故生后,她也不再觉得婚姻是美好的。
如果婚姻的意义就是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那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她想要的太过纯粹,她只需要绝对的爱。
妈妈是多种意义上的好妻子,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她不知道周于想要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他几乎没有感受过家庭氛围,她能够给他足够好的吗?
……
短短一瞬,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甚至在这个时候思索起婚姻的本质。
“我……”
若是说一开始,周于还能理解程之的久久不言是因为惊喜或感动。
可洞察力如他,哪能看不出程之此刻的出神并不单单只是惊喜和感动。
还是他太急了。
因为昨夜差一点儿生的变故而心有余悸,急于将她划入自己的保护范围,急于在自己曾经不齿的权力斗争中获得让人不敢小觑的资格。
急于让他们的关系有法律意义上的定义。
周于承认,虽然早就有想要结婚的想法,虽然想和她结婚的想法一直没有变过。就算是她音讯全无,让他误以为天人永隔的时候,心中唯一的结婚对象还是她。
但差点儿生的意外还是大大加快了他的脚步,匆忙而坚决地连夜安排好事情。
他忽然有些心疼程之此时的无措,泪水在她眼里凝了薄薄又亮晶晶的一层,她是这样的漂亮而珍贵。
是的。太过突然了,她还没有好好考虑过,是他逼她太紧。
周于手抚上她的眼角,指腹间的潮意让他自责。“没事,等你考虑好了……”
可还是有大滴的泪溢出来,顺着他的指节流到掌心。她忽然更大力地拥抱他,周于一个重心不稳,俩人几乎是跌坐在地上。
程之趴在他肩头,啜泣着呢喃“我爱你。”
又念他的名字重复,“周于,我爱你。”
“我愿意也想要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回应她的是腰间越收越紧的力度。在静默中只有彼此的呼吸相闻,亲密而安定的氛围中呜咽声渐止。
程之不得不注意到快要贴到她脸上的镜头。
紧急表情管理,心里惊叹于摄影师匆忙出行下的装备齐全,怎么还能从长焦换到了定焦镜头。
有外人在,她的真情表白还是有些羞涩,几乎是贴在周于耳边说“但是无论结婚不结婚,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从小时候就是。”
她低头看着周于一直举着的戒指,主动将手伸过去,对准位置。
将自己的手指套牢。
直到程之举着戴着戒指的手主动送到镜头前,周于才有了实感。
他整个人如低温慢煮、突然在某个瞬间熟透的虾,浑身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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