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在酒肆未开张前,便细细想过该如何经营酒肆了。
她们状元楼有好酒,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盛京这里有名气的酒肆酒楼着实不少,短时间内是很难在盛京闯出名堂来的。
与其等着旁人闻香而来,还不如自个儿把酒送上门去。
姜黎把这想法同霍珏说了后,他倒是很赞成。还抽出一张纸,写下了几个名儿,让她试着把酒送去这几处试试。
彼时姜黎一看那些个名字,着实是吓了一跳,玉京楼、曲艺馆、通义赌坊……
这些地方在盛京可是顶顶大名的销金窟,平日里酒水是少不了的,若能给他们供酒,那银子自然不少赚。
可姜黎从没想过要能与这些大商户做生意,人家在盛京根深叶茂,怕是早就有相好的酒肆给他们供酒,她贸贸然前去,定然要吃闭门羹。
还不如把目光放在小点的戏楼、春楼之类的。
可霍珏却掐了掐她脸颊,温和笑道:“不试试如何知道?说不定我这状元的面子比你想象中好使。”
姜黎一想也是,就算试了不成功,也不会有甚损失。
于是前两日便广撒网似地往玉京楼那几家大商户送样酒去了。
如今玉京楼派了嬷嬷来订酒,且一订就是个大单子,委实是叫她喜出望外。
姜黎笑眯眯地将两位嬷嬷送到巷子外,正要抬脚回去,忽然瞥见一道眼熟的身影,立在对街的一处头面铺外。
定睛一看,居然是随云。
当初张家老夫人的寿宴上,可不就是她与薛真将她推入荷花池里的么?
随云一早就看到姜黎了,本想转身悄悄躲开的,谁知晓姜黎眼睛利索,一眼就瞧到她。
认出随云后,姜黎面色一沉,微眯着眼盯着她。
她这一年经历了不少事,又随卫媗与佟嬷嬷学过管家,如今霍府的中馈也是她在主持,颇有点当家主母的架势了。
此时目光凌厉地看着一个人,很是有一番威严。
随云被她看得惶惶不安。
要知道,姜黎已经不是从前桐安城那位毫无根基,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寡妇之女了。
她如今是状元娘子,与小姐一样,是官夫人,随手一捏,说不得都能将她捏死。若姜黎非要同她计较当初的那些事,她一个伺候人的丫鬟,定要吃不完兜着走。
好在姜黎看了她几眼便转身走了。
随云轻舒了一口气,她今日是出来陪薛真与曹氏挑头面的。
自打姑爷在殿试上失利,无缘三鼎元后,夫人和小姐郁闷了许久。好在姑爷还是顺顺利利进了翰林院,这才让她们面上有光,恢复了与京中闺秀的往来。
昨日也不知夫人从哪打听到,说镇平侯府那位刚回来的大小姐在桐安城呆过,就起了心思,想去同人结交一番,这才拉着小姐过来头面铺挑见面礼。
随云正想着,余光瞥见薛真与曹氏的身影,忙紧张地揪了揪手上的帕子,迎了过去。
“夫人,小姐。”
薛真看她一眼,温温柔柔道:“怎地一脸冷汗?出什么事了?”
随云咬了咬唇,脑子晃过随雾被人一卷凉席扔去荒山野岭的场景,到底没说出方才遇见姜黎的事,只嗫嚅着找了旁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却说姜黎回到酒肆后,便见她娘与如娘正在同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娘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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