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黎不想他回忆过往,那他便也不提。
两人用过早膳后,姜黎梳上妇人髻,戴上卫媗从前送她的那套蓝玉头面,与霍珏一同去了西院。
卫媗昨日不能露面也不能亲自操持霍珏的婚礼,因而一大早便起来给两个新人准备红封。
这是从前卫家在新妇入门时的规矩,长辈要在红封上写上祝词,还要往里塞些金子。
卫媗给两人准备好红封,便去了西院角落的佛堂。
这佛堂是一间偏厅改造而成,平日里由薛无问的心腹暗卫守着。
卫媗进了佛堂,净手后便取了三炷香点燃,在红木桌案前面的蒲团跪下,抬眸望着桌案后的沉木灵牌,笑了笑。
“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阿珏昨日已完婚,娶了个心地良善的好姑娘。阿珏的命便是她救下的,你们若是在世,定然会很喜欢她。”
“阿珏再过一段时日便会赴京春闱,他的学识才问你们最是清楚了,相信他在春闱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阿珏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假以时日,定能恢复霍卫两家昔日的荣光。”
卫媗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说完才恭恭敬敬地俯首磕拜,起身将香插入香炉里。
卫媗在佛堂上香时,佟嬷嬷正抱着件烟紫色的披风在长廊里侯着。
卫媗一出来,她便上前给她披上披风,笑吟吟道:“小公子与阿黎都来了,正在屋子里等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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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与霍珏来了有一会了,知道卫媗去了佛堂,便规规矩矩地在屋子里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方见卫媗与佟嬷嬷一同回来。
卫媗今日的神色要比往常精神些,连那一贯比旁人要淡些的唇都红润了点。
卫媗进了屋便在上首的圈椅里坐下,边接过二人奉过来的热茶,边笑着道:“怎地来这么早?不是说了午时后再来吗?”
这会都已经巳时二刻了,委实不早的。
姜黎知道卫媗是在体贴她,便笑着道:“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早点过来找卫姐姐,我都两个月没见卫姐姐和嬷嬷了。”
卫媗掀起茶盖,抿了口茶,打趣道:“阿黎怎地还叫我卫姐姐?”
姜黎脸色一烫,改了口,同霍珏一样喊了声“阿姐”。
卫媗笑着应了声,将红封递过去,道:“我就不说早生贵子了,你年岁尚小,子嗣的事过几年再考虑也不迟。阿姐就祝我们阿黎与阿珏白头偕老、琴瑟百年。”
姜黎接过红封,一刹间便想起了昨夜让她纳闷的事。
昨夜,霍珏两回都弄在了外头。
她初识人事,对这些事始终懵懂,还以为霍珏是因为不懂或者不舒服才那样的。方才听卫媗一说,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姜黎与霍珏在西院呆了半个时辰才走,回到东院时,她忍不住打量了霍珏一眼,道:“你昨夜那样,是……是不是也觉着我年岁太小,不应当太早有孕?”
霍珏神色一顿,下意识看她一眼,果然见她白嫩的小脸透着层粉色,她脸皮素来薄,倒是难为她能忍着羞涩问出这问题来。
霍珏牵着她一同在床边的暖榻坐下,道:“不仅仅是年岁小的缘故,还有一层原因,是不想有旁的人介入到我们之间,至少这几年不可以。”
旁的人?
以后他们二人的孩儿怎能算是旁的人呢?
姜黎不由得道:“自己的孩子总归与旁的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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