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窗外倒是火树银花,不停有烟花升空,绽开又凋零。
洛昙深不禁想,如果自己没来皎城,单於蜚是不是就只能一个人过这个特殊的日子?萧笙宁呢,会不会来作伴?
他还是时常在心里将自己与萧笙宁放在一起比较。
自从上次单於蜚解释过一次后,他就明白单於蜚不想从他嘴里听到“萧笙宁”这三个字。他识趣,从此不再说,只在背地里琢磨。
“如果没有我,你会一个人吃年夜饭吗?”琢磨到最后,他看着单於蜚的眼睛问。
单於蜚反问:“年夜饭和普通晚餐有什么区别吗?”
“那过去这几年,你从来不过年?”
“如果我不过,年就不会过去吗?”
他反应过来,单於蜚这是在故意跟他抬杠。
他有点高兴,又感到心痛。
自己在G国打拼,虽然平时累得昏天暗地,但到了年底,大家总会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迎接新年。
可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如今回国,单於蜚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再往更久远的过去推,单家被明漱昇折磨,单於蜚的每一个新年都是煎熬。
也许和自己共渡的那个,是单於蜚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春节。
可惜在单於蜚的记忆里,这一段早已不存在。
“我以前和你过过春节吗?”单於蜚问:“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起吃年夜饭?”
洛昙深摇头,笑容在暖色调的光芒下显得温柔宁静,“那时你还在鉴枢工作,除夕也要上班。我们提前一天在你家里吃了年夜饭。你、我,还有爷爷。”
单於蜚眸光微凝。
“你也许不相信,我和爷爷关系不错的。”洛昙深接着道:“除夕那天,我在酒店顶楼等你下班,然后……”
单於蜚笑了笑,“然后‘睡觉’。”
“嗯。”洛昙深点头,“摩托厂有游园会,你说初一一早带我去。但我醒得太晚,你也不叫我。”
单於蜚立即想起在楠杏别墅里看到的那些玩具。
“我喜欢套圈,套了很多小东西。”洛昙深唇边含笑,眼睛特别明亮,“套完又不想要了,就……”
“嗯?就什么?”
“就……扔在你家里,不打算要了。”
单於蜚挑起眉,“但它们后来出现在你家里。如果我没有猜错,那间屋子应该是你的卧室?”
洛昙深脸颊泛红,顿了好一会儿,“你离开之后,我很想你,去过你家,看到它们被放在柜子里。”
“所以你带了回去。”单於蜚问:“那么那张照片呢?也是我拍的?”
洛昙深踟蹰半晌,终是没有道出照片的秘密,摇头,“不是。”
单於蜚看向窗外,若有所思,许久才道:“我还以为是我拍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浅得近乎于无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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