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於蜚打断:“谁让你来的?”
他当然明白自己这现编的谎言骗不过单於蜚,但单於蜚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单於蜚,是真的记不得他。
“没有谁。”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为了显得恳切,还继续道:“单先生,洛氏需要这个项目,我也是没有办法。”
单於蜚松开他,像领地被侵犯的野兽,目光极寒,“滚。”
洛昙深难得回到楠杏别墅区。
这处房产当时是记在他名下,所以三年前的风波里没有被出售。
他匆匆跑去自己的房间,慌里慌张将照片和玩具全部翻了出来。
不久前在摩托厂家属区,他心里乱到了极点,一些反应出自本能,现在静下来思考,明白单於蜚一定会调查他。
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查他过往的一切经历。
单於蜚把他忘了,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他们曾经交往过的事。
他盯着早已泛黄的照片,感到血液在身体里乱窜。
单於蜚忘记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比难受。
并非是因为“忘记”这个结果,而是“忘记”的起因。
是有多痛,才会遗忘。
什么时候遗忘的?
突然就忘了,还是利用过什么干预手段?
刚分手的那段日子,他度日如年,不敢打听单於蜚的情况,也不敢想单於蜚的心境。后来单枪匹马去G国打拼,劳累与压力渐渐将想念冲淡。
没有想过,或者不愿意去想,单於蜚心理、精神曾经因他遭到什么程度的重创。
竟然到了“只有遗忘才是解脱”的地步。
他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上,不禁想,往后该怎么办呢?
单於蜚终于忘记了他,他却再一次闯入单於蜚的生活。
以一种可笑、可耻、可恨,又可怜的姿势。
“先生,您的行踪绝无泄露的可能。”在得知洛昙深时机正好出现在摩托厂家属区时,秦轩文也颇感震惊,立即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
单於蜚冷着脸,“是吗?”
“我会继续查。”难得见单於蜚动怒,秦轩文背上渗出冷汗,“先生,是否需要我安排人手,彻底查一查洛先生?”
单於蜚站在窗边,看着璀璨的夜色,眉间涌起几分戾气。
洛昙深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明显的负面情绪。
在慈善会上看到洛昙深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舒服,而秦轩文却说,洛昙深比慈善会上的其他“新贵”都更加优秀、引人注目。
甚至认为他会多看洛昙深一眼。
他倒也承认,洛昙深在外表、礼仪上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早年离家创业也称得上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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